“好,那我明日再來。”柳合朝說著,就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勞煩你轉告湛哥兒,不論是舅舅還是他外祖這些年都並非有意對他不聞不問,祖父已經知曉是因他的緣故,才讓大伯失了吏部尚書之位,此事隻怕不能善了。”
夜搖光有些詫異,柳合朝今日來試探她,是想看看她是不是有真本事,最終目的竟然是來提醒他們要提防柳家老頭子,也許這麼多年三房沒有打聽他們的消息,是和柳家人達成了某種協議,所以當他們回到杜家村之後,柳家人再沒有幹預過他們的生活,而那一盆鬆柏是因為柳氏的母親賀氏打破了這個協議送來,給了人可乘之機,因為他們失信在先,所以這幾年才不敢再打聽?似乎說的過去,卻有些地方不對勁兒。
不管如何,柳合朝這份就算隻當做陌生人的善心他們領了,於是夜搖光開口問道:“三年前,你們是否送了一盆鬆柏給我娘?”
柳合朝腳步一頓,他轉過身納悶的看著夜搖光,卻很堅定的點頭:“是,那盆鬆柏原就是你娘小時候養在家裏,當初……她離開之時托付二弟悉心照料,後來娘偶遇你娘,回去之後心中牽掛,想要接濟你娘,可你娘性子執拗,大房也盯著,娘便在鬆柏內放了千兩銀票,以二弟的名義送還給你娘。”
夜搖光的目光閃了閃,那時候柳氏和溫長鬆的確已經開始落魄,隻怕去見賀氏連像樣的見麵禮都拿不出來,賀氏如何不了解自己的女兒,自然會心酸,她直接給柳氏錢,柳氏肯定不要,才想出了這個既掩人耳目,又讓柳氏退還不了的辦法,想著柳氏如果急需也能夠應個急。
“知道這件事的有多少人?”夜搖光的目光頓時變得淩厲,利用一片慈母之心,行凶狠之事,簡直不可饒恕,“當初送東西來的人何在?”
柳合朝也是一個聰明的人,他立刻聽出了不同,上前幾步,麵色沉凝的問道:“你為何這般問?”
“你們送來的那一盆鬆柏,要了我爹娘還有我娘腹中孩子三條人命。”夜搖光將話說出來,目光緊緊的盯著柳合朝的神色。
就見柳合朝震驚不已,情緒也有些失控,一把抓住夜搖光的胳膊:“此話當真?”
夜搖光抽回自己的手腕,她將天麟取出來:“鬆柏壇子裏沒有銀票,有的是這一把短刀,這把短刀是從墳墓之中流出,蘊含著凶煞之氣,常人與之相處久了,就會沾染煞氣,從而飛來橫禍,而那一盆鬆柏一直放在我爹娘的房間,我也是爹娘走後,才無意間發現。當初送鬆柏來的人也沒有暗示過我娘鬆柏壇子裏有什麼。”
柳合朝瞪大眼睛看著夜搖光手中的寒光凜凜的短刀,先是驚痛後是滿目仇恨:“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
“不必了。”這時候門外響起溫亭湛冷淡的聲音。
柳合朝轉過身看著身姿挺拔,長相完全隨了妹妹,甚至眉目和他還有兩分相似的小少年,當即大步上前,卻又不知所措的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