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府的宅子風水是夜搖光布置的,自從他們家改換了門庭之後,不但生意順暢還有了兒子,錢府的人對夜搖光可謂敬若神明,自然夜搖光說什麼是什麼,既然夜搖光都點頭了,錢員外自然要聽從:“那先將他押到柴房。把德馨戲班的人也請到偏院去。”
安排好之後,錢員外又向來賓們表達了歉意,才讓下人們安排這人去了正院子裏用膳,因為死的隻是一個戲子,而且凶手已經被抓到,也沒有多少人真正覺得掃興,錢員外幾句開場白就把氣氛調節了,大家也都把這點插曲給拋之腦後。
男女不同席,可卻沒有分院子,而是在同一個院子紅地毯兩邊,所以坐在桌子上的夜搖光時不時的望向溫亭湛,卻見他似乎一點暗示也沒有給她,夜搖光其實猜測著那指證的人並不是凶手,溫亭湛這是要放長線釣大魚,可他們都不動,誰去捉魚?
“你剛剛去哪兒了?”夜搖光側身問著她身後的幼離。
“奴婢方才被碧玉叫去幫她抄寫禮單。”幼離有些愧疚,“碧玉因著廚房裏有兩個丫鬟起了爭執,就讓奴婢幫著忙,卻沒有想到……”
不等夜搖光問,宜芳便道:“幼離姐姐才剛剛走,就有人傳話,說是衛力尋奴婢,當初在戲班子衛力對奴婢多有照顧,衛芝說的都是謊話,奴婢想著是不是衛力遇到了困難,又想著這是錢府裏,他們也不敢對奴婢不利,見幼離姐姐忙著,就獨自去了,奴婢一推開門就看到衛力死了……”
說到最後宜芳紅了眼眶,衛力曾經幫助過她,她心裏一直感激著。
夜搖光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果酒,趁著錢府繁忙施了一些小伎倆目的就是為了要陷害宜芳?不應該是這樣,宜芳的出現對於衛家戲班的人是一個意外,而且若無深仇,除非是變態才會殺人。能夠相處這麼久肯定不是變態,否則也不用等到今天,那就是有預謀的他殺,又想到了屋子裏砸碎的茶杯,水濺得那麼遠,不是失手打碎,而是因為憤怒砸碎才會出現那樣的痕跡,也就是說凶手在殺人之前和死者有過爭執。
那麼最有可能的就必然是在案發現場的指證人才是,在場的人想必都這麼認為,怎麼會溫亭湛覺得不是呢?
直到宴會結束了,錢員外都開始送賓客,溫亭湛也沒有任何行動,夜搖光終於忍不住抽個空將溫亭湛給拉到一邊:“你到底要做什麼?”
“什麼也不做。”溫亭湛笑的溫文爾雅。
“那你胡謅什麼破壞風水,將那人留在錢府是何用意?”夜搖光摸不著頭腦。
“搖搖是不是以為他不是凶手,我留下他是準備讓真正的凶手有機可乘?”溫亭湛唇角的笑意加深。
“難道不是?”恐怕所有人都這麼認為。
溫亭湛伸手握住夜搖光的手,將她拉到一個小亭子裏坐下:“不是,那人就是殺人凶手。”
“既然如此,為何不把他扭送官府?”查明殺人原因是官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