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見此,唇角微揚:“夫人您看,這假山右前方便是貴府的正院,應當是令尊所居之地,而前方那一塊八卦鏡恰好每日射向正院。”
“就因為如此?”朱孝也曾經覺得不舒服過,但從未重視。
“就因為如此。”夜搖光點頭,然後指向八卦鏡的前方,“那棟樓的屋簷正對著他們的房內,屋簷菱角會將氣流與光的煞氣折射而入,他們在窗前掛了八卦鏡,便是將這煞氣給擋下去,可八卦鏡恰好對著貴府,也就是那屋簷的煞氣盡數闖入了貴府之中。二位可以細想一下,令尊腹中這個怪病,是不是在那一麵八卦鏡掛上去之後。”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還沒有說話,倒是朱夫人的女人開口了:“沒錯,三個月前我到亭中乘涼,就看到了那一麵鏡子,把日光射到我眼裏,當時我就和爹娘提及過,沒過幾日祖父便開始腹痛,起先看了大夫抓了藥不但沒有好,反而痛得越來越凶狠。”
“鄙人這就去和對門商議……”
“慢著。”見朱孝匆匆離去,夜搖光出聲製止,“朱大官人,朱夫人,你們和那戶人家是否有仇?”
兩人都被問的一愣,旋即搖了搖頭:“那戶人家半年前才搬來,深居簡出,平日裏很少遇上,從未結仇。”
朱夫人心思更細便又多了一句:“夜姑娘何出此言?”
“中元節那一日……”夜搖光將中元節那一日的見聞簡略的說了一遍,然後大致形容了那一串風鈴的模樣。
“難怪那日覺得渾身陰冷,半夜卻又睡得安穩起來,一早見那風鈴碎在地上還以為是昨夜風大之故……”朱夫人想著就寒毛直豎,然後看夜搖光的目光更加的感激,“多謝夜姑娘相助。”
“夜姑娘便是幫縣令大人尋到木錢屍身的那位高人?”朱孝的目光猝然就亮了,看向夜搖光的目光多了敬畏。
要說木錢一案,孟陵求了一卦知曉木錢先是被溺亡後被焚屍,證據全無,但是孟陵是有腦子的,和木錢找回來的二叔,愣是將呂氏給詐出來,而將木錢二叔帶回來的人正是朱孝,所以他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內幕,比起世人對縣太爺孟陵的稱頌,朱孝更加欽佩夜搖光。
木錢一案也是很轟動的,畢竟生母為了姘頭殺害親子,夜搖光也是聽了後來溫亭湛講過,卻沒有想到朱孝竟然知道這件事的內部。
“確實為縣太爺看了看木錢的生辰八字。”夜搖光大大方方的承認。
這下,如果剛剛朱孝還有些懷疑,這會兒就一點疑心都沒有了,他也相信一再的對他們家用這樣陰損之法絕非巧合,而且風鈴掛在了內院,就是府中之人所為,對方若不是想要對付他們,買通他們府中的下人做什麼?
“夜姑娘,鄙人這就派人去徹查,一定會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朱孝目光多了一絲憤然,他們與人為善,竟然被人如此毒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