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在昏迷之中,感覺到一股股清涼的氣流在她的身體裏不斷的流竄,仿若她的血液成了河流,多了數不清的遊魚。然後,這一些調皮的魚兒似乎嫌棄河內太窄,不能暢快的遊動,故而不斷的撞擊著她的關節,每撞一次,夜搖光就感覺到了一股針紮般的刺痛,痛的不是皮肉,而是骨骼,隨著氣流撞擊的越猛烈,她渾身都開始刺痛,最後覺得骨頭都要被撞的粉碎之時,那些氣流竟然全部融入了她的骨頭。
火辣的灼痛被一股清涼溫和的氣息撫平,夜搖光有一種清晰的錯覺,她的骨頭好似在更換。
“少爺,夜姑娘這是……”照顧著夜搖光的牧童和陌欽看著夜搖光手臂上調動著零碎的銀色星光,而被衣服包裹的地方也透出了光芒。
“她強行用所有修為克化龍涎液,一半的龍涎液也進入了她的體內,這應該是龍涎液在淬體。”陌欽看著這個反應反而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夜搖光昏迷了五日了,這五****的身體一直處於一種生機微弱的狀態,他真的害怕她承受不住一半的龍涎液。
“如此夜姑娘和溫小公子也算是因禍得福。”牧童也不由高興,因為他和夜搖光已經有過不少接觸,心裏也把夜搖光當做是看重的人。
“負責深厚之人,大難之後定有咳咳咳……後福。”
“少爺,你仔細身子,既然夜姑娘和溫小公子都無事,我們不如提前離開吧。”牧童看著臉色微白的少爺,擔心的建議。
陌欽被雲科打傷,為了不耽誤看顧夜搖光和溫亭湛,根本來不及細心的運功療傷,一直用著丹藥,可治標不治本,錯過了最佳的療傷期,如今反而有越演愈烈的趨勢。
“無礙,隻怕是舊疾犯了。”陌欽站起身子,走到與夜搖光相隔的軟榻上盤膝而坐,然後開始運功療傷。
牧童張著嘴還沒有說話,就見陌欽已經進入了療傷中,便把話都咽了下去,他轉過頭愣愣的看著沐浴著銀光美得不可描摹的夜搖光,純真懵懂的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少爺,少爺應該是喜歡著夜姑娘吧,否則也不會說出龍涎液於他而言並非勢在必得之物,若是先找到龍涎液的不是夜姑娘,少爺定然絕不會退讓。於少爺而言,龍涎液不是不珍貴,而是有的人比龍涎液還要珍貴,可是夜姑娘是有婚約的人啊!
想著牧童不由煩躁的抓了抓頭,有些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想,便低著頭皺著眉輕手輕腳的出了屋子,去隔壁看一看溫亭湛。
豈料他才剛剛推開門,就見溫亭湛在衛荊的攙扶下掙紮著坐起身,看到溫亭湛要下榻,連忙走上前阻止:“溫小公子,你這是要幹嘛?”
“我想去看一看搖搖。”溫亭湛的聲音有些幹啞。
“萬萬不可。”牧童連忙道,“你的身體才剛剛重新被龍涎液滋養出生機,此刻脆弱如雛鳥,比那生了孩子的婦人還經不得風吹,否則會落下病根。而且夜姑娘此刻正被龍涎液淬體,也不能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