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溫亭湛閉了閉眼,士睿的死,他有責任。
他以為他給蕭士睿安排好了一切,就算他走了,蕭士睿也能夠平安做個仁義之君,直到壽終就寢,可惜他算漏一步,一葉障目,給他留了一匹最凶狠的狼。
這匹狼比之他其他所有被鏟除的對手都要凶狠和可怕,因此讓他丟了性命。
想到這裏,溫亭湛心中有些澀然,有點不知如何麵對夜搖光,心中對她有愧。
“我離開的這些*,你借著士睿對你的信任,不僅讓皇城遍布你的人,更是擾亂四方邊境,埋下無數隱患,也**忘了把你自己弄成大氣運者。”溫亭湛都要為寧安王的心思拍案叫絕,“四方邊境暴亂,隻有我能夠**,而你在皇城起兵,必將是搖搖來平,可你是大氣運者,我妻子是修煉之人,若要殺你,必然受反噬,你算無遺漏......”
其實夜搖光能不能與他對上手還是個未知數,前麵還有他借魏王之手養出來,特意等著夜搖光的妖邪,夜搖光能夠與那妖邪同歸於盡才是他最想看到的結局。
所有的麵具被溫亭湛撕下來,寧安王一下掙斷束縛他的繩索,緩緩站起身。
“你——”
魏王才剛剛開了個口,寧安王反手一揮,一柄劍從他袖中飛出,劍光一閃,魏王的人頭正如他方才砍殺自己將領一樣,飛出去砸在地麵,大概是砸得太重,故而並**滾動。
魏王的軀體僵直在馬上,嚇得跟隨者紛紛畏懼地後退,好一會兒那軀體才砰然倒下。
“溫允禾,我隻差一步,終究還是受你所阻。”寧安王握著劍的手指向上方的溫亭湛,“當*,我便不應該大意,去了一趟豫章郡。”
寧安王的謀略智慧都遠勝常人,他是偶然聽到母妃和父皇身邊那位長老談論,才知自己本有帝王之命,卻因為母妃通殺他胞弟而夭折,讓他如何能甘心?
正如溫亭湛所言,她的母妃和那位長老有了情,才有他的安然,最初婉妃便知他跟著一個鬼,這個鬼還是婉妃親手造下的孽,並非婉妃舍不得,而是這鬼若是強行驅散,婉妃必然要遭受業障反噬,終將要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這才把它留著,是想獲取它的諒解。
本來婉妃差一點就成功了,可他不願意,他的帝王命數就這樣夭折,所以他故意刺激惡化那家夥,讓它一直跟著自己,自己從它身上了解凡人了解不到人世間。
等到它的利用價值盡了,他自然有法子讓它灰飛煙滅。
這一生,唯一的錯,便在於當*輕敵,親自去了一趟豫章郡,遇見了夜搖光和溫亭湛。
從而一步錯步步錯,不過還在溫亭湛也有可利用之處,他用溫亭湛鏟除了所有對手。
就差一步,他就能君臨天下。
就隻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