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為什麼,明明沒有做什麼對不起許九白的虧心事,可就是不願意同她對視,想著昨兒在湖邊她好言相勸,許思白到底有些感動,隻是感動歸感動,於她恢複臉傷的這件事,沒得商量。
三夫人見許思白把臉別開,隻以為她是害羞了,開解她道:“女兒家嘛,最後說來說去就是這歸宿的事情,沒什麼好臉紅的。”
許思白定是找了江婆婆這是肯定的了,許九白是有三分失落,不過她既然平安回來了,看這樣子,江婆婆應該不是什麼壞人,許是之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不過經由悅來客棧的那次刺殺,她謹慎一點也是應該的。
收回目光,繼續同許若白悄聲說話,抬著腳緊跟二夫人身後。
走過這長長的甬道,眾人才深刻的領略到何為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道理。
入口處,兩旁高高的城牆,換成了萬紫千紅的花團錦簇。
腳上也不再是硬石板,而是西域進貢的軟紅毛毯,踩在上邊,就如行走在雲端之上,更有這紅毯上襲一股異香,每十步就印有一朵玫瑰,可真是稀奇的寶貝。
這個時辰距離開宴還有一會兒,席麵處卻已經坐滿了人。
你一句我一句的往來,到真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宴會分男女座,許家的男丁都在左側坐著。一走近,許九白就瞧見了。
那與人交談甚歡的許莫護,在家貫是扳著一張愁眉苦臉。沒想到在宴席上卻還能混得這般不錯,許九白心頭冷笑一聲,轉過了臉。
卻沒料到她這一眼望去,引得男賓席上的公子哥兒一個個心馳神往。
二夫人走在前頭由引座的宮女帶著入席,三夫人緊隨其後。依次便是許九白,許若白,許思白,許悠白。
許府女眷都入了席,那引路的宮女便就離去。
許若白抵了抵許九白的手肘,指了指對坐左邊位置上的男子,許九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可不是之前到許府阻攔他母親退婚的宋如風麼!
宋如風從她入宴以來,那雙眼就再難從她身上移開。見許九白注意到他,清俊的麵容立刻綻放出了微笑,端起桌上的酒杯敬向許九白。
許九白本就不喜他,拉下了臉不想理他。一旁的許若白端著酒杯就往她手裏送,覆上她耳朵,道:“大姐姐,別忘了,崔姑姑教過的,有人敬酒,你需得微側身,輕小酌。”
就數許若白最煩人了,許九白雖然不願意,可還是照著崔姑姑教過的規矩一點點做。
雖不美,可架不住人美,這一來,倒是讓人品出了幾分美人的嫻靜來。
對座男席有好些年輕的世家公子從許九白一入席就注意到她的,又見她一番淑女做派,進退得宜更是心癢難耐,有些性子急的,都開始向人打聽許九白的身份了。
再知道對麵那姝麗非常的女子就是許尚書的獨女,許家大小姐許九白之後,更是一番蠢蠢欲動。
畢竟這番美貌,這般家世的,在大周僅有兩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