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許若白是為自己解圍,許九白心裏一陣暖意劃過。
老板本來還想再刻薄她們兩句,可還來不及出口,就看見自門口走來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那美人著一身七彩雲裳,腰間鑲嵌著一隻巨大紅寶石的錦玉帶將她的細腰緊緊裹著,當真是盈盈一握。
纖長優美的脖頸,細肩窄腰,亭亭玉立。
她梳著京城時下最流行的飛雲髻,插一隻翡翠玉搔頭,額頭上一隻紅梅花鈿。彎彎柳葉眉,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高挺俊直的鼻梁,極是鮮豔的紅唇。
當真是氣質高貴,傾城絕世的美人兒。
“呀!不知是那陣東風,竟然將我們岑大小姐給吹來了啊,我說嘛,今兒一早起就聽見喜鵲嘰喳的,原來那喜鵲兒時一早就知道了岑小姐會來的啊!”
老板跨出台子,臉色變幻無常,當即滿臉堆笑,整個人無比諂媚。要說許九白的姿色也不遜於那位鼎鼎大名的岑小姐。
隻不過各花入各眼。有人喜歡相貌清絕脫俗的女子,自然也有人歡喜容色豔麗無雙的姑娘。
更何況這岑小姐,更是京城了不得的人物。
岑小姐一聽這話,嗬嗬笑了一聲,聲音極是輕柔嫵媚:“羅老板說話一貫很是中聽的。”
但見她眼光一掃,目光堪堪落在許九白的身上,細細打量。
許九白想起來剛才羅老板叫這個女子岑小姐,她立刻就想起來另一個姓岑的人,聽說岑啟的女兒是京城第一美人,該不會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岑千虹吧!
岑千虹眸光一轉,不鹹不淡地道:“這位姑娘眼生的緊,想來不是京城人士吧,模樣竟也能生的如此周正,確實不錯了。”說罷她以手掩麵,打了個哈欠,在大周此做法很是不敬人。
要說剛才那綠衣姑娘就將那不好惹的林寶賢給氣走了。
這岑千虹,出身高貴,模樣無雙,可脾氣委實不好。宇華閣裏逛的都是官家小姐或高門侯府的姑娘,不少人都曾受過她的欺壓諷刺。
如今都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看戲,心中紛紛祈禱許九白能夠將她氣上一氣,才好解恨。
哪知這回許九白沒開口,倒是許若白臉色立刻垮了下來,反駁道:“這位姑娘,並不是隻有京城這一個地方才是好的!我們知州也是人傑地靈,山清水秀,育出來的人都是鍾靈毓秀之姿。”
岑千虹身後一個著紫色衣衫丫鬟模樣打扮的女子忙跳出來,罵道:“呸,你是哪裏的野丫頭,沒規沒矩的。知道我們家小姐是誰麼,我家小姐知州那地方是窮鄉僻壤,它就是,還敢不自量力與京城相提並論,真是沒眼力見兒的。小姐咱甭理她,一個鄉野丫頭而已。”
鄉野丫頭,許若白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被一個丫鬟指著她罵。
一張臉立刻憋的一塊青一塊紅的,
若是換做平時,看許若白受了欺負,許九白可能二話不說就要找人算賬了,可是這一回並沒有。
就連跟著她們的丫鬟小廝都有些懷疑,自家的小姐什麼時候竟然轉了性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