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二夫人抻她一眼,她便偃旗息鼓了。
三夫人哪裏看得慣二夫人給她女兒擠眼色,忙叫著許思白就要走。許思白便扯了一把一旁沉默不語的許悠白,大聲道:“你還待著這裏作甚啊!走了!”
許悠白看著麵前不遠的一塊白麵饅頭,因為剛才和大叔伯用膳,她小心翼翼得很,肚子也沒吃飽。
本來還想靠著許九白再用一會兒的,隻是許思白叫她走,她那裏敢不走,她可是三房的人啊。隻好忍著餓,輕撫了撫小腹,垂著頭便隨三夫人,許思白出了飯廳。
飯廳裏的人一下子少了,二夫人看著仍舊不動聲色,隻用筷子夾菜的許九白,歎了口氣,“綰綰,你啊。”
終究不願意再說她,隻用公筷給她夾了一筷子清仔薑放在她碗裏。默默地看著她吃,許若白也隻是在一旁為許九白端這遞那的,她們這一對母女待許九白是真的好。
吃了半晌,覺得有個六七分飽,許九白才慢慢放下了筷子,用錦帕擦擦嘴,忽然想到昨兒個二嬸去劉家的事情,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二嬸,你昨兒去劉府可妥當?”
許若白在一旁有些疑惑,昨兒母親去劉府,不就是為了看看外祖父他們麼?她不知大姐姐為何要問是否妥當。
二夫人倒不曾給她解釋,隻是頗為為難道,“劉瑤和三皇子往來的事情他們果然是不知曉的。我同他們提了過後,我大哥便將我那侄女兒提出來問了,才發現是劉瑤她自己私下裏與三皇子有了首尾,索性沒有犯什麼錯,他們也說了好好管教,隻是……”
許九白不用想,也知道二夫人在為難什麼,淺淺一笑道:“隻是二嬸不好意思問劉家人要那畫的銀錢吧。”
二夫人紅了臉,點了點頭,這便是她為難之處,她去劉府壓根就沒有提過要讓劉家人賠償那副畫的錢,畢竟那是她的母家,這些要錢傷感情的事,她自然是不願意提的。
握緊了許九白的手道:“綰綰你放心,那幅畫的價值我是知道的,我自不會虧了你,我名下還有幾間莊鋪,以後進了錢全是你的可好?”
許九白歎了口氣,反手將二夫人握住,她哪裏會可惜那一點點錢,道:“二嬸,那幅畫我本就送給了若白,早就不是我的了。我之前同你說讓你去劉府要錢隻是說著玩而已,你莊鋪進的錢給我作甚,你那些錢就留給若白做嫁妝吧。”
二夫人一聽,她心腸本就軟,當即就要感動的落了淚。
許若白是紅了臉,嗔怪一句:“大姐姐你都還沒著落呢,哪裏說得上我的嫁妝。”
二夫人忙嗤她一句:“誒,你大姐姐早就定了娃娃親的,什麼叫做沒有著落。”指了指許若白,二夫人翻身握住許九白的手,輕拍了拍,直道:“你是個懂事的,你放心我的錢總是要給你留著一半的,你可不準推諉否則我是要生氣的。”
許九白知道再說也沒用,隻是笑著點了點頭,應是。
一抹陽光映進飯廳,今兒天氣是難得的好,春日暖陽很是舒服。
二夫人想著這倆娃娃這些天都是聽話的,便道:“這樣吧,崔姑姑今兒不來。你們兩個就上街去逛逛,反正讓你們得閑的時候不多了,再不過十多天的日子就是太後的千秋了,今兒玩過以後,你們可就更得抓緊著學規矩了。”
許九白一聽,臉上立刻堆滿了笑,激動道:“二嬸真是太好了,二嬸放心,我們回來以後一定會更加緊學習禮儀規矩的,那我們就走了。”
這些天待在府裏,她身上的骨頭都酥了,能夠有機會出府自然是歡天謝地的,一把拉著許若白,兩人騰騰地就跑出了飯廳,下了台階。
便將後頭二夫人的叮囑全都拋到了腦後,不過有許若白待在那鬼靈精身邊,二夫人也不急。
好不容易落得個清閑自然歡喜得很,倚著丫鬟的手就倒後院賞花去了。年紀大了得婦人,就喜歡賞花養魚的,悠閑又不失趣味,還十分高雅,她就好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