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無聊,倒不如與看看這老者是何許人也。
想到這,穀岩重新打起精神,笑問:“大爺,您犯了什麼事?怎麼會在這看守所裏?”
“沒多大點事,隻是偷了壇酒。”老者輕描淡寫的一嘴帶過,反問道:“子,你呢?”
“我?”穀岩自嘲的搖了搖頭,道:“也沒什麼,殺人而已。”
“殺人也判刑?什麼世道!”老者憤憤的道。
“大爺,您是不是喝多了!你就偷了壇酒就進來了,我殺人還不判刑?”
“我偷的酒,比我的歲數都大!”
老者頗有些牛脾氣的意味,倔強道:“為了這壇酒,我殺了好幾個有點身手的人物!”
“噗!”
聽了老者的話,剛到穀岩嘴裏的美酒直接被穀岩噴了出來。
看來自己的罪過還真是輕……
“哎呀呀!浪費了浪費了,你不喝給老朽啊!這多浪費!”老者一臉心疼的抱怨道。
“行行行!大爺,您鬆開我,我再給您倒。”穀岩:“這一壺都是你的!”
“甚好甚好!”
大爺滿臉皺紋的臉上勾起了一抹笑容。
隨即,穀岩手臂上傳來一厚重的推力,將穀岩的胳膊推了出來。
穀岩隨意動了動肩膀,對於如此霸道的內勁竟然一點不吃驚。
拿起點心盒,穀岩再次斟滿了一盒,這回的壺裏可真就僅剩了一點福根兒。
將點心盒順著磚洞遞了過去,穀岩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起身道:“大爺,您慢酌,我去吃口飯。”
“好的好的!”對麵傳來了開鐵盒的聲音,以及一句友情提示:“現在已經過了飯點了,你不是有老婆餅麼?墊吧墊吧得了!”
“大爺!!”穀岩深吸了一口氣,“心平氣和”的道:“這牢飯雖然沒有老婆餅好吃,但是好在是熱乎的。您都喝了我一壺酒了,好歹讓我喝口湯也行啊!”
“哪有一壺,那不是還有點底麼!”
“大爺!!”
“哈哈哈哈……滿足,老朽先睡了。飲接憩,嘖嘖嘖!”
飲?你喝了整整一壺了好吧?還飲!
“呼~呼~”
我擦,睡的還真夠快的。
剛剛站起身的穀岩,抻了個懶腰,又再次倒臥了下來。
將酒壺擰好,放在了牆角,然後拿起了一塊碧苓的老婆餅,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不知不覺間,僅剩的兩塊老婆餅被一掃而空。
口渴難耐的穀岩順手抄起了酒壺。
但聽到隔壁震的呼嚕聲後,穀岩又緩緩的將酒壺放了下來。
起身去到門邊舀了一瓢涼水,大灌了幾口。
然後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
夜瞬間靜了下來,老者詭異的敲了敲嘴角,再次響起了鼾聲。
穀岩從來沒睡的這麼安逸,沒有在夢中驚醒,沒有被任何煩心事糾纏。
他度過了有生以來,最安逸的一,以及最安逸的夜晚。
睡夢中,穀岩仿佛覺著自己在笑,卻又不知在傻笑什麼。
有道是:
人間萬事皆煩憂,留得清心過一秋。
為難他人難自己,不妨放空方可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