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華教會陳風後和陳風聊了一小時,自己走到祁衛東那去換手。祁衛東又和陳風聊起來了。
接下來幾天,陳風終於不用太受樸街林的打壓了,而他也慢慢的見到了一個個上一世熟習的麵孔:人事經理白文先、瀘市人,終年板著一木瓜臉,對誰都不言笑,但陳風知道這人心腸很好,肯提拔照顧肯幹的年青人;總經理石堅、瀘市人,幹幹瘦瘦一個,常年呆在他的個人辦公室,很少管廠裏任何事;梁叔、五羊省人,財務主管,算是沿海地區少有的熱心人;陸阿姨、五羊省人愛貪小便宜,但很容易相處。陳風不禁感到這樣的生活,他早就應該來體驗了。
可是陳風卻一直沒有遇到因為他而一世沒有結婚的吳春芳。陳風知道,因為他是十二點鍾去飯堂的那一批,而吳春芳是十二點半去飯堂的。
半個月過去了,陳風和郭小華、祁衛東兩個也混熟了,幾人決人與工友換鋪位,三人就住在一個宿舍了,一個宿舍是睡八人,四張高低床。在這半個月裏,樸街林讓陳風背過兩次小黑鍋,指桑罵槐的罵過陳風七八次,陳風都笑笑而過。
直到三月十五日,服裝廠一個月隻有兩天休息的第一天,陳風請郭小華和祁衛東到大排檔吃飯,兩瓶酒喝下後,祁衛東已有些醉意了,他對陳風說:“葉秋,你知不知道樸街林為什麼處處針對你呀?”
陳風淡然笑道:“我是新人嘛,他要拿出他的組長權威。”
祁衛東一口喝下一杯啤酒後說道:“不是的。因為你沒有請他吃飯,沒有孝敬他。我和小華每個月都要請他吃兩餐飯,還要為他買一兩百元的日常用品。所以他就沒有針對我們了。我聽廠裏老鄉說,他用各種手段整走了幾個不願意孝敬他的工人了。”
這下陳風才想明白了,有天樸街林讓把打好包的箱子上去打好標,陳風問樸街林,那什麼數據打,樸街林告訴陳風就在箱子旁邊放著的。陳風看到隻有一個數據標簽在那,就把箱子全打上了。兩天後,白文先氣衝衝的來到大包裝部,質問這箱標是誰做的,樸街林回答,是葉秋。白文先看了一眼陳風後就走了。而平時做事時,如果衣服的碼裝錯小紙箱了,樸街林又會說,我隻管打簽的,裝小紙箱是他們三個的事。
直到後來,陳風與曾日洪交情深厚,陳風才知道為什麼白文先隻看了陳風一眼後就離開了,沒有開除或是責罵,因為曾日洪把陳風一直的好表現都告訴了白文先。而這個樸街林的表妹是白文先的同學,白文先照顧同學之情,也就在小事上放任樸街林的所作所為,反正他不損害公司利益,擠走個工人,再招就是了,大包裝根本就沒有什麼技術含量。
陳風想明白了就知道以後怎麼防患未然了,就問祁衛東和郭小華,“你們就願意這樣讓他敲詐?他又沒權開除你們,自己隻要小心不出錯,就沒事呀。”
郭小華開口說道:“那人好陰險的,害你出幾次錯,工作就丟了。大包裝雖然很累,但是工資卻是整個廠裏麵普工第二高的。除了燙衣工。”
陳風想起自己上一世在金凱達做會計時,大包裝四個員工的工資普遍都有1100多,在1993年的華夏,真的算很多了。陳風也不勸兩人了,反正他已經決定,過些日子就讓那個樸街林撲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