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雲擺手道:“不,我隻是讓你清楚我們所處的位置,我們要去的地方就在前麵不遠了。”
說罷,姚雲便又開始往前走,我急忙跟上去,現在相當於行走在山脊上,走了約有半個鍾頭,我隱約看見前麵的小樹林裏有稀稀落落的小木屋,走近後才發現,這些屋子並不小,就像一棟棟木製的別墅。那邊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我們,紛紛招手。說實話,若不是親眼所見,我很難相信在這種崇山峻嶺中竟然還會有人類生活。
我的視線在四周不停打轉,對雙眼所看到的一切都充滿了新鮮感和好奇感,姚雲指著前麵那群人影:“少主,那些都是我們的人。”
就在這時,一個女的朝我們這邊跑來,嘴裏還喊著:“老大,可算把你們等回來了。”
待女的跑近些,我瞅著她有些眼熟,仔細回想了下,我之前的確見過她,第一次遇見姚雲,把她救出去後,外麵來接應她的人裏麵就有這個女的。這個女人個子有些矮,屬於小巧玲瓏型,剛過來就給了姚雲一個擁抱,姚雲向我介紹道:“少主,她是我妹妹,在家裏排名老二,我們都叫她姚二妹,你也可以這麼叫。”
我幹笑了一聲:“啊哈,你好,姚二妹。”
誰知姚二妹直接向我來了個鞠躬,左手放在胸前,嘴裏喊著:“少主好!”
這把我搞得有些尷尬,我揮揮手,示意她不要這樣,讓我很不自在。
待我們到了最前麵的木屋跟前,周圍的人漸漸地聚攏了過來,他們的著裝十分統一,男的居多,女的極少,每個人似乎都在議論我,但聲音過於雜亂,我聽不清他們究竟在說什麼。就在這時,姚雲大聲說了一句:“我把少主帶回來了。”
緊接著,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向我道好,姿勢依舊是鞠躬,左手放在胸前,其聲音震耳欲聾,幾十個人一起呐喊,嚷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這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我掐了自己一下,的確有強烈的痛感。我發現隻要我不吭聲,他們就一直保持著鞠躬的狀態,這種處境著實尷尬,我急忙叫他們:“不要客氣,這都二十一世紀了,沒有這些規矩。”
姚雲卻不以為然,對我說道:“規矩都是人定的,我們這裏就有這樣的規矩,即便已經二十一世紀,仍舊保持著森嚴的等級秩序。”
我覺得有些好笑,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噗哈哈,這都誰定的規矩啊?這麼老套!”
“你爺爺我定的!”不知是誰在暗處來了這麼一句,由於天色已晚,昏暗的光線讓我看了半天都沒看出是誰在說話。後來,有了一會兒,才從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人,是個老頭兒。
我聽他剛才那話像是在占我便宜,想也沒想便回了一句:“爺爺也是從孫子過來的!”
怎料那老頭兒竟摸著自己的絡腮胡笑了起來:“哈哈哈,好小子,有我當年的脾氣。”
我疑惑地看著他,不知怎的,我老將他和自己的親爺爺聯想到了一塊,但由於我出生以來從未見過爺爺本人,壓根不敢隨意認親。那老頭兒身穿白色大褂,黑色闊腿褲,還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嘴邊的絡腮胡長了一圈,約有一指長,個頭倒是矮了我一個腦袋,麵色卻十分紅潤,看上去身體很是硬朗。
老頭兒似乎察覺到我在觀察他,隨即笑嗬嗬地說道:“別看了,我就是你的爺爺,白天,你隨我進來。”
說完,便轉身朝木屋走去,其餘人紛紛朝他鞠躬,左手置於胸前。我一聽老頭兒這話,心裏開始不淡定了,一方麵我有些吃驚,不敢確認他究竟有沒有撒謊,另一方麵我又覺得十分奇怪,如果他真是我爺爺白向東,那為何在我出生那年就離開家門,再也沒有音信。眼見老頭兒就要走進房間,我也匆匆跟上前去。
進了房門,老頭兒示意我把門關上,我照做。
房子被頭頂一盞暖色的大燈照的通透明亮,這裏的空間很大,房子中間還有一個樓中樓形式的隔層,左右兩邊皆有一扇木門,都是緊閉著的。我和老頭兒正處於中間的這個房間,就像會客室一樣,有幾把椅子,和兩個小茶幾,在我正對麵的木牆上,有一個被木框裱起來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