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琴低著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此刻紅得能滴血的臉來。
“你老實坐好就行了。”梁白庭說了一句,堅持為她將安全帶係好。
殷琴的目光緊隨著他,直到看著他繞過車頭,坐到駕駛座上,這才趕緊將視線移開。
以前的她,總是習慣什麼事情都自己去做,喜歡獨處和獨自行動,即使遇到困難,也習慣獨自處理。可現在,她好像覺得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也挺不賴的。
兩人一起坐車來到城郊的公墓——這裏是專門為對國家有傑出貢獻的戰魂們所建的。
殷琴拿著為父親買的一束潔白的菊花,來到父親的墓地前。
“爸,今天是您的生日,我跟……”她說著,看了眼站在自己旁邊的男人,“我跟梁白庭一起來看您了。”
看著墓碑上父親身著戎裝的照片,她就覺得父親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自己。
“爸,您在那邊應該跟媽兩個人團聚了吧!您說過,媽是您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她看到您去找她,是不是很開心呢?”
墓碑上的殷厲行微笑著,似乎在回答她,他們在另外一個世界過得很好,讓她放心一般。
梁白庭站在一旁,心裏很難過。
殷將軍,我辜負了您對我的信任,您把小琴交給我,可我卻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受了那麼重的傷。我甚至連我們的孩子都沒有保得住,讓他連這個世界都沒有看一眼就離開了……
想到那個還沒出世就夭折了的孩子,他的心就很痛。
到底,他還是沒有把他保護好。
如果真的有天堂,他希望孩子可以在那裏無憂無慮地生活。
殷琴的目光往他的方向掃了一眼,卻發現他的眼眶裏有氤氳的霧氣。
意識到她在看自己,梁白庭趕緊把頭轉開。
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這個樣子,他說了一句讓她跟她父親單獨說會兒話,就走到一旁去等她了。
看著十幾米開外站著的那道挺拔的身影,殷琴的心裏有種特別踏實的感覺。就像是在大風大浪的海上漂泊了太久的小帆船終於找到了停泊的港灣了一般,突然讓她的內心都安定了下來。
“爸,您可以安心了,我現在很好。”她蹲下身,打開帶來的白酒瓶蓋,灑在了父親的墓碑前。
殷厲行生前喜歡喝酒,平時沒事的時候,他總喜歡約上部隊裏的三五個好友,喝喝酒、聊聊時局政治。
“爸,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要特別感謝您,”殷琴蹲在殷厲行的墓碑前,臉上寫著“幸福”兩個字,“謝謝您當初執意要我嫁給梁白庭。一開始,我真的很抵觸這樣的婚姻,可是跟他相處久了我才發現,他真的是一個很心思細膩的男人,他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跟他在一起,我會覺得很心安。”
說到這裏,她又不自覺地往梁白庭的方向看去。
難道是因為情人眼裏出西施嗎?為什麼她覺得梁白庭隨意站著的樣子都那麼讓她著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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