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身邊的中年車夫邁步朝那棟民居走去,江月柔緩緩將手裏那張圖紙給揉成了紙團:“子,你盡管跑,找不到你,老娘還可以拿別人出氣,別以你為得罪了我以後還能平安無事!”
陳長生是四鼎巫將,他若親自出的話,想打開那棟民居的大門根本不算什麼難事,隻需隨手一掌即可。
而那名中年車夫的修為比他更高,再加上心裏有氣,故而他在砸開這扇緊緊閉合的大門時,動作卻是遠遠要比陳長生更為粗暴、狂野。
深吸一口長氣,右掌五指並擾,隻是高高舉過頭頂,隨後又重重朝前方落下,這一掌便好似一把大刀斬落。
隨那名中年車夫揮動手臂,星星點點的法力種子,於虛空中凝聚成了一把巨大的刀鋒,破開四周空氣的同時,便直落落的一刀從大門上方門飛簷上落下,隻此一擊,便將陳長生等人已經棲身數日的民居大門給劈成了廢墟一片。
轟隆!
猛烈的撞擊聲和地麵那劇烈的震蕩感,隻要院子裏的人不是死人,就不可能察覺不到。
但是,隨著院內響起的一陣嘈雜聲,卻並未有一個人衝出來。
誰都不傻,一擊之下能弄出這麼大動靜,如果要是敵人的話……誰出去誰先死。
禁軍衛士不懼生死,但卻不是趕著去死的傻蛋。
所以,在敵我未明之前,在還沒弄清楚究竟生了什麼事情之前,院內七名禁軍衛士,都在同一時間選擇了默默觀望。
然而,令院內七名禁軍衛士沒想到的是,當塵埃散盡之後,出現在他們所有人麵前的,竟然會是一名膚色白皙的黃衣少年。
世間長了眼睛的人不在少數,再加上江月柔那自覺衣無縫的偽裝實在太過拙劣,所以在多看了幾眼後,所有人都認出了那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姑娘。
一個六鼎巫兵,自然不會被這些平均實力都在七鼎左右的禁軍衛士眼裏。
真正令所有人都不敢妄動的,是如今站在這名黃衣少女身後,那個看起來似乎和普通人完全沒有半點區別的中年人。
大商王朝有下九州,其中在還尚未來得及成長起來之前,便已經被毀去本命靈物,又或是根本沒有半點修行資質的人不在少數,故而身上沒有半點力量的普通人還是有很多的。
但是,這裏卻是帝都,是整個大商王朝的最中心。
在這個地方,看似普通的人,往往代表著對方極不普通。
打量著這明顯是一主一仆的兩個人,七名禁軍衛士麵麵相覷的對視一眼,猶豫半晌之後,站在七人最中間的壯漢終究還是開了口:“兩位……”
然而,這邊此人一句話還尚未來得及完,隨著身後正屋的門被推開,身材高大健壯的趙大龍帶著一臉尚未睡醒的倦意,就這麼直接扯著破鑼嗓子喊了起來:“這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
睡覺的‘覺’字還沒出口,趙大龍的起床氣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是被嚇的,被江月柔給嚇的。
他和張雲海兄弟二人在帝都當了十幾年殺手,這輩子也隻栽了兩次,第一次是栽到了陳長生的手裏,而第二次……是栽在了一男一女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