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和果，並不是因果。”
糾正了陳長生話中的病句，司空禮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你如今雙眼所看到的東西，每個人的身上都有，隻不過絕大多數人往往終其一生也未能得見。不過常人身上的因和果最多也不過隻是絲般粗細，哪怕就算殺人如麻的十惡不赦之輩，最多也隻有指般粗細，你且看一看自己。”
“殺人如麻的十惡不赦之徒也隻不過指般粗細……”
口中默默重複著司空禮所過的話，望著自己身上前後十餘條比拇指還要粗了幾分的柱形結點脈絡，陳長生頓時滿頭黑線：“你的意思是在，我比那些殺人狂魔還要可怕嗎？”
“錯，這隻不過是一種比喻。”
手中折扇再一次展開，司空禮悠然一笑：“因者，就也。果者，實也。因果循環，組成了世間種種，上至王朝興衰，下到萬民生計，無一不與此休戚相關。命如此，逃也逃不掉，避也避不開。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你身上的因和果固然多，但究其本源，卻與‘你’無關。”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當陳長生耳中聽到司空禮口中那個加重了幾分語氣的‘你’字時，他總是覺得眼前這個笑起來溫文爾雅的英俊青年，仿佛把自己給從頭到腳完全看穿了。
“他看出我是穿越者了？”
這個念頭不可抑製的浮現在腦子裏，陳長生的額頭不禁滲出陣一層細密冷汗。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看出來……就算看出來又怎麼樣，誰能證明他的話是真的？再有，就算我是穿越者又怎麼樣，這裏可是一個玄幻世界，還從來沒聽有妖怪被活捉以後被燒死的……這肯定是錯覺！”
然而，恰恰也就在陳長生心裏才剛剛鬆了一口長氣的同時，司空禮的下一句話，卻立時令他整個人如墜冰窟。
“我真的很好奇，另外一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模樣。”
當司空禮手中折扇輕搖，口中悠悠吐出這句話的瞬間，陳長生整個人的身體都完全僵住了。
因為，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名英俊青年，竟然會真的出這樣一句話。
“你……”
沉默半晌，盡管心裏滿是不甘，但陳長生終究是苦笑著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是怎麼知道的？”
但是，這一句話甫一出口，還不待對方回答，他自己本卻是無力的搖了搖頭。
事情展到這一步已經很明顯，司空禮能分辨出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就是因為此時將二人包裹在其中的那些白色脈絡。
把自己大老遠的叫到這裏，緊接著對自己了這麼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又讓自己看了這麼一片莫名其妙的玩意兒……
想到這些，陳長生不禁無奈的歎了口氣：“月暈風霧不開，涯地角兩茫茫。司空禮，你還真是一個讓人看不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