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名女子翻來覆去除了‘卑鄙’就是‘無恥’,陳長生頓時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被焚盡全身生機而死,那種死相可是很難看的,還不如你放棄抵抗,讓本大爺來幫你解脫!”
麵對陳長生揮出的漫金色光影,那名黑衣女子卻是不閃不避,隻在陳長生揮著手中一隻四棱金鐧衝到她麵前的這一刻,突然開口吐出了兩個字——去死。
轟!
無形氣浪在這一刻突然席卷開來,黑衣女子倒還,隻是周身衣衫在突然湧現的強風中烈烈作響,但陳長生卻是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朝著身後方向倒飛了出去。
因為就在方才那一瞬間,從黑衣女子口中吐出的‘去死’兩個字,仿佛把他整顆腦袋都給震成了一鍋粥。
陳長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一個敵人,更沒想過自己竟然會被別人的聲音給震傷。
盡管臉上覆著一塊黑紅兩色臉譜麵具,但從五官七竅的陣陣刺痛中,他卻完全能夠感知到自己如今的狀態——七竅流血。
事實上,如果要是這名黑衣女子在出聲震傷陳長生的同時,果斷對其再次出手的話,一擊之下將眼前這名男子的性命抹殺掉也未嚐沒有這種可能。
這個道理陳長生懂,黑衣女子更懂,隻不過很可惜的卻是,她空有殺賊之心,實無殺賊之力。
雖全身上下都嚴嚴實實的包裹在一件黑色勁裝之下,隻有一雙如今已然化為深綠,正在一點點朝著墨綠色轉變的手掌露在外麵,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黑衣女子很清楚,如今就快毒入骨髓——自己恐怕是沒得救了。
“我死,也要你陪葬!”
咳出一口紅綠相間的血水,黑衣女子的身體一陣搖晃,但仍是目光倔強至極的朝著陳長生緩緩邁動著腳步。
“想要本大爺陪葬,你想得倒是美!”
盡管明白自己在剛剛那突然出現的音攻之術下,恐怕已經被震傷了全身的皮下毛細血管,現在隻要一動便全身都疼,但陳長生仍是從地上站了起來,手中一隻四棱金鐧拄地,也同樣一步步朝著自己的敵人迎了過去。
“今,你要死在這!”
就在陳長生奮起餘力,舉起手中金鐧指向黑衣女子的同時,後者全身上下的毛孔間,突然噴出了一縷縷細的黑色氣流,那氣流甫一出現,立時便彙集到了一處。
也恰在同一時間,黑衣女子音色清冷的再次重複了一句:“我——今,你要死在這!”
死、在、這,三個字仿佛級成了一連串望不到盡頭的雷電,從黑衣女子口中吐出的那一刻,便在那一股黑色氣流承載下,化為一陣陣不斷循環往複的轟鳴雷音,在陳長生耳畔不間斷的重複著。
若隻是聲音那倒也沒什麼,但最為致命的一點卻是——在這短短一瞬間,也不知道那‘死在這’三個字在耳邊重複了多少遍,陳長生的心裏竟是隱隱生出了一種錯覺。
“這聲音,怎麼會如此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