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琅州大營。Ww WCOM
帥帳之內,一名臉上覆著一張青銅獨角麵具的高大身影端坐於主位,手裏拿著一封書信細細看著。
在他身前十步開外,炎飛揚單膝跪地,正在默默等待著新的指示。
有資格支使炎飛揚做事的,自然隻有一個人,那就是他的主人。
良久之後,看完了手裏這封信,端坐於主位的男人幽幽地歎了口氣:“還真是想不到,劉璿璣這個玄鳥衛統領,倒還真是一個有心人。”
聽到這句話,炎飛揚有心想些什麼,但最終卻克製住了自己的念頭一言不。
盡管已經跟隨主人十幾年,可他始終看不懂自己這位主人的脾性。
然而,看不懂歸看不懂,可炎飛揚卻絲毫不會懷疑自己這位主人的智慧。十幾年以來,主人所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從來沒有出過任何錯。
“有什麼想的就直,別在那吞吞吐吐的,老子一看就難受。”
“屬下遵命!”
聽到這句話,炎飛揚心中悄然鬆了口氣,隨即恭聲道:“回主人的話,劉璿璣這個人……似乎不可信!”
盡管劉璿璣曾經放過自己一條生路,但炎飛揚是死士、是冷血無情的劊子手,不是什麼感恩圖報的好人。任何對於他所效忠這人有可能會產生威脅的東西,他都會如實上稟,不會有絲毫隱瞞之處。
“劉璿璣這個人,當然不可信!”
令炎飛揚意外的是,就在他一句話剛剛出口之際,自己下一瞬便從主人口中聽到一聲輕笑:“世間可信之人有很多,但劉璿璣卻是絕對不能相信的。否則,誰信他誰就有可能會在不知不覺中被他賣個一幹二淨。但是,這一次的情況卻是不同。”
“主人,您的意思是……”
“也沒什麼,劉璿璣想讓我帶兵入帝都,嗬嗬……這隻老狐狸倒是好算計,想要我辛辛苦苦練出來的琅州衛去擋刀子,真當我已經傻到那種程度了嗎?”
一張信紙緩緩在手中揉爛,最後化為漫飛舞的碎紙屑,臉上覆著獨角青銅麵具的男子冷冷一笑:“滿紙荒唐言,這五個字簡直就是為了這封信而創造出來的。”
“主人,劉璿璣那老子想坑您?”
“倒也不上是坑,世間有些事,總歸還是要講究一個願打願挨。”
講到這,麵具男人掃了跪在地上的炎飛揚一眼:“這封信,你沒看嗎?想必,你應該會很好奇這封信上的內容。”
“不,屬下不敢!”
身體猛然一顫,炎飛揚頓時抹了一把額間滲出的細密冷汗。
當初在帝都內,自己在見過劉璿璣一麵,並接過那封信之後,便一路晝夜兼程趕回了琅州大營。
平心而論,在從帝都回來的路上,他有無數次都想拆開信封,看看劉璿璣究竟在裏麵寫了些什麼。
但是,最終他卻並未打開,因為他沒膽子去看。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有著太多太多的手段可以附加在薄薄的一封信紙上,以判斷是否有人看過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