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陳長生也很無奈,盡管被那位奇醜無比的老師給折騰成了什麼所謂的萬毒寶體,但這個‘萬’字卻隻是一個虛數,不過也是聽起來好聽些罷了。
各種毒物配方他固然記住了不少,但真正能起到作用的,卻最多也不過就那麼僅有的十幾二十種而已。
如今,他所放出的這股稀薄的灰色霧氣,隻不過是一種令人反應於不知不覺中變得遲鈍的毒霧。
畢竟那兩個家夥正打得有聲有色,陳長生可不想放些劇毒出來讓這兩個敵人結成統一戰線,一起合力先把自己給滅了。
平心而論,不管怎麼,身處通塔第七層之內,大家都是七鼎巫兵的境界,誰也不比誰強到哪去,那名黑衣青年和青衣壯漢打起來,倒也可以得上是勢均力敵,平分秋色,一時間倒也難分勝負。
隻不過,若這兩個人繼續這麼打下去的話,在陳長生看來,最多不過再有十數個回合,那名手持斬馬大刀的青衣壯漢,恐怕就會被手持巨弓的黑衣青年所擊殺。
不因為別的,完全是因為對方手裏那隻既可遠攻又可近戰的金屬巨弓,對那隻闊刃斬馬刀有著一種生的克製。
大刀隻要砍出去,若根本沒有碰到對方的兵刃倒還好些,隻要一碰到就會被那形狀古怪的金屬巨弓給牢牢卡住,時間一長心中焦灼之下,必然會露出破綻。
隻要那名黑衣青年能把握到敵人一瞬間的破綻,就足以令他毫不留情的收割掉對方的性命。
但是,令陳長生完全沒想到的是,當那隻金屬巨弓再一次卡住斬馬大刀的同時,這名黑衣青年竟並沒有縱身向前,而是直接反手拉開了那張形如蝙蝠展翼的巨弓弓弦。
嗡!
整張金屬巨弓刹那間烏光大盛,隨著黑衣青年的法力注入巨弓之內,竟猛然****出了一隻似乎介乎於虛幻與實質之間的黑色光箭。
“沒時間陪你玩了,去死吧!”
那隻黑箭去勢極快,加上兩人之間距離又近,幾乎連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青衣壯漢便已然胸口中了一箭。
隻不過,被一箭射在胸口,青衣壯漢卻隻是身體朝後退出了大約十步左右的距離,卻並沒有直接被這一箭穿胸而過。
“媽的,子居然敢玩陰的?”
然而,那名黑衣青年卻絲毫沒有理會對方口中所的話,而是在青衣壯漢身形倒退出去的同時,好整以暇的再次拉開了金屬巨弓。
但這一次巨弓之上所搭著的,卻並不再是黑色光箭,而是一隻淡灰色的羽箭——和貫穿湖邊那名灰衣人眉心的那枝,完全一模一樣。
也恰恰就在這名黑衣青年彎弓搭箭的這一刻,陳長生才真正的認識到,對方手裏所持這張金屬巨弓的不簡單之處。
星星點點的幽冷光痕在長弓之上一閃而過,原來這隻巨弓上,竟刻滿了他根本不認識的繁複咒文。
“在這種距離下,你躲不過我這一箭!能讓我激落雲弓上的咒文,你也可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