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誰也不知道在找到那處門戶所在的位置以後,會不會還要像他們來時那般,用‘祭品’來進行‘獻祭’。
盡管半柱香的時間悄然過去,盡管在這通塔第七層空間內還沒有生任何爭鬥,但所有人的心裏都悄然籠罩了一層陰雲。
這裏,似乎充滿了一種殘酷的氣息……
孤身一人,順著通塔第七層那四通八達的地道其中一條走著,陳長生警惕察看著四周環境的同時,也做好了隨時隨地與人戰鬥的準備。
在前往帝都西門校場之前,秦傑幾乎把他給武裝到了牙齒。兩隻鞋子裏都藏有機關,用力一蹬後跟就能彈出一截劍刃。左右兩隻衣袖下,都各自戴著一隻金屬護臂,甚至左手那隻護臂上還裝了一架改製過的臂弩,雖然隻能射到身前十步,但卻勝在夠快、力道十足。
至於身上,當然還裝備了一件據可以刀槍不入的軟甲。
腰間那隻納物寶袋之內,更是提前備好了一大堆效用不一的毒藥、止血藥。做為主要攻擊手段,鋼針更是必不可少,足足預備了三大箱……
當然,主要武器這方麵卻隻有兩件,其中一件是不問恩仇,另外一件則是當初從顧朝陽那裏敲來的渾鐵棍。
盡管附近數十丈範圍內隻有自己一人,但陳長生卻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在這裏,所有人都是獵人,也同樣都是獵物。
從生活在東靈鎮,盡管沒真正出去打過獵,可他卻沒少聽過獵人和獵物的故事。
做獵人需要的是耐心,做獵物需要的則是警惕。
不過,兩者之間的共同點卻是——都不能貪心。
陳長生不貪心,不管通塔裏有什麼好處,不論這裏有多少靈藥、多少凶獸、多少敵人、多少資源,他統統都不放在心上。
正如最初時的想法,他隻想用最快的度前往下一層,在東方雨沒有遭遇險境之前找到她。
至於別的,與他無關。
隻不過,在這條隻有他獨自一人的通道內越是向前走,他心情就越來越緊張。
哪怕就算之前跟在醜老漢身邊,在一片深山老林裏生活了兩個月的那段時間,陳長生也從未像現在這樣緊張過。因為,那時盡管無聊,但最起碼眼前還有個活人,盡管沒有人陪自己閑聊,但耳朵裏卻能聽到鳥雀的鳴叫聲,和山風的呼嘯聲。
就算這些都聽得有些厭煩,但隻要仰頭望,看著那一望無際的廣闊際,心情也總會變得好上一些。
但如今這種情況卻截然不同,放眼所見全部都是由泥土構建而成的通道,其內四通八達,岔道無數,二百多人在這裏隻不過轉了幾圈,就再也看不到一個活人。
別活人,連野草都沒有一株,這裏靜得隻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喘氣聲、以及心跳聲。
通道再長,那也僅僅隻不過是一條通道,總歸會有走到盡頭的那一刻。
然而,當陳長生真正走出了那條漫長而壓抑的通道之後,他終究現——自己還是看了這個所謂的通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