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各州府,或許辦事會拖遝,但帝都之內卻不會——至少江怒不敢懷疑這一點。
而這一點,也恰恰正是滿朝文武官員懼怕玄鳥衛的緣由所在。
對於玄鳥衛這種掌握著自己性命的家夥來,套近乎沒用,巴結也未必管用,如果要是再不好好配合的話,那沒準哪早上,自己曾經做過的一些見不得光的醜事,就會被人寫成奏章送到皇帝的案頭上。
在阮紅玉一再要求見一見江浩然的前提下,江怒也隻能無奈的帶著對方,來到了自己兒子的房間。
“全都出去!”
將房間裏伺候江浩然的婢女下人都給趕出去後,抬手朝屋內虛引,江怒輕聲笑道:“阮大人,請!”
“不必客氣!”
一個大活人躺在床上,這自然沒有什麼可看的,因為如今的江浩然正如江怒所的那樣,全身上下的皮膚都已經恢複了本來顏色,再也看不出半點黑氣。
隻不過,令江怒憂心的是,他真的分不清那名醜老漢在臨走時對自己所的那番話是真是假。
自己兒子身上的毒,是真的隻解了一半,還是已經全都解掉,對方隻是用那番話來嚇唬自己……江怒真的分不清。
而自己派人去抓來的一大群醫師裏,之前江浩然全身黑的時候派不上用場,如今更是派不上任何用場。
因為,不論是什麼樣的所謂名醫,在他來到這間屋子給江浩然把過脈之後,都會對江怒出同一番話:令郎無恙,隻是太過疲憊,休息一下就好。
盡管並非都這麼,但大概意思卻是完全相同。
但偏偏這些人越是這麼,江怒就越是不放心,因為他總覺得這些大夫的話極不可信。
然而,當他看到這位阮姓女子在為自己兒子把過脈之後的臉色,江怒的心裏頓時‘咯噔’一聲。
阮紅玉此時的臉色確實很難看,因為在她看來,不論是江浩然中毒,還是曲成風被殺,這兩件事既不是衝著江怒來的,也同樣不是衝著曲成風來的。
那位李南風,又或者是那位隱藏於幕後的黑手,分明就是衝著皇宮裏端坐於龍椅上的大商子去的。
身為暗衛,要學的東西很多,醫術則恰恰是其中必學的一項。
比如:對人用刑的時候,隻有了解人體構造,才能最大限度讓受刑者感受到痛苦而又不傷其性命……
平心而論,阮紅玉的醫術並不高,但她卻從統領那裏聽過,宮裏的淑妃娘娘至今昏迷不醒,其情形似乎與眼前躺在床上的這位江浩然,似乎一模一樣。
“該死!”
心中悚然一驚,阮紅玉的額間不禁滲出了一層冷汗,心中不禁想道:如果淑妃娘娘所中的毒也是那個李南風所為,那他若想對皇上下毒,豈不是易如反掌?
“不對!”
眉頭緊緊皺起,阮紅玉不禁深深地吸了口長氣:“皇宮大內不是那麼好進的,他不可能進得去……費了這麼多功夫,這個李南風他究竟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