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陳長生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徹底離開這條巷子的時候,他竟然看到了一個人。 WwWCOM
人,在這帝都六十四坊之內,可以到處都是。
不論白、黑夜,隻要不是偏僻至極的巷子裏,隻要是在長街之上,或多或少都會看到幾個人影。
但是,當他離開那條巷之際所看到的這個人,卻是……一個在他看來,應該永遠也不會再看到的人。
甚至,當陳長生見到對方的那一刻,當他借著上那輪明月所散的光芒,無意間暼去一眼看清了對方的麵孔之後,他幾乎被嚇得連心跳都險些驟然停止。
如果隻是一個普通的尋常百姓,陳長生自然不會被嚇成這樣。
之所以會被嚇得險些連心跳都停止,完全隻因為一點——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這個人應該已經死了。
而且,還應該是被自己貫穿了心髒而死。
從本質上來,陳長生應該並不算一個冷血的人。
盡管他的手上也沾過敵人的鮮血,但他這輩子所殺的人,如果真要嚴格算起來的話,還真就沒有幾個。
在陰暗的夜色裏,就這麼站在巷子口處直愣愣的打量著對方,這種行為自然顯得異常紮眼。
“這位朋友,我們……見過?”
出現在陳長生眼中的,是一個相貌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點的中年漢子。
如果要是硬要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對方的話,那陳長生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普通。
但恰恰讓自己能夠對眼前這個人有印象的,也正是普通這兩個看起來簡單,但卻著實不簡單的字。
對於很多人來,不論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普通一點,還是想讓別人覺得自己很普通,這都是一件很難的事。
可對於眼前這名中年人來,這卻仿佛已經成為了一種融入自己身血脈骨髓中的本能。
隻不過,當他再次出現在陳長生麵前的時候,他卻並沒有認出眼前這個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少年郎,就是當初在古泉縣城北竹林中,用一根黑黝黝的渾鐵棍,將自己心髒給貫穿的那名少年。
看著眼前這位不再賣瓜的中年漢子,尤其是看到了對方被月光映在地麵的影子之後,陳長生原本幾乎已經被嚇到停止跳動的心髒,終於恢複了正常。
“嗬嗬……我們應該見過吧。”
除了這句話,此時此刻的陳長生,還真就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語言來表達自己心中的震撼。
論及用棍,本命靈物是一隻自稱齊大聖的黃皮猴的陳長生,自然有著非同一般的造詣。
但是,恰恰正是因為自己對於用棍一道隻能用一句爐火純青來表達,陳長生才會對眼前所見的這一幕感到由衷的震驚。
“當初……我明明一棍捅穿了他的心髒,這家夥……怎麼還能這麼活蹦亂跳的?”
那時的陳長生,手底下還並沒有傷過幾條人命,所以對於自己生平殺過的人,還都有些印象。
而對於一個能跟了自己十數裏路,直到最後才因為整片竹林隻有自己和對方兩個人才現情況有些不對的人,陳長生至今記憶猶新。
然而,好奇歸好奇,但他卻也並不會因為自己心中的一點好奇心,而誤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