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踩到一枚鋼針,但憑醜老漢的修為,那枚鋼針也僅僅隻不過是刺破了他的一層皮而已,甚至都沒有感覺到疼。
站在原地默默等待半晌,兩隻耳朵微微顫動,可傳他耳中的,卻隻有山間清風微微搖動草葉樹枝所出的簌簌聲——除此之外,再沒有聽到半點聲響。
“不錯,沒蠢到老夫隨便問一句話就回答,倒還算有點耐性。”
滿意的點了點頭,想到這個子在來到這裏第一時,自己手裏拐杖一拄,就在地麵上留下了兩枚鋼針時的情形,醜老漢心中不禁有些好笑:我這算不算是作繭自縛?
“看來,是得認真一點了。”
然而,口中著認真一點,但醜老漢卻萬萬沒想到,自己在繼續朝著濃霧深處前進之際,卻在走到第九步的時候,他的動作猛然僵住了。
因為,此時一枚通體純黑色的鋼針,再一次紮進了他的腳底板。
依然僅僅隻不過是紮破了一層皮,但醜老漢的眼中卻載滿了不可思議之色:“這……這怎麼可能?”
連續兩次,在同一種手段下栽倒,想到自己帶著那子來到這片高山的時候,自己第一就用同樣的手段把他給摞倒好幾次,醜老漢心頭不由閃過一絲惱意。
他當然能夠想得到,此時那個子,肯定在暗中通過某種方法在觀察著自己,但恰恰也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醜老漢才感覺到很沒麵子。
“哼,我就不信你這片煙霧,還能再堅持多久……”
可一句話還尚未來得及完,他的兩隻耳朵微微一動,竟是聽到同樣的腳步聲從前方根本看不清楚的橙色濃霧裏,從一處分別往三個方向跑了過去。
“哪邊是真的?”
耳中聽著大輕重完全一致的腳步聲,以及鞋麵和草皮間摩擦時所出的沙沙聲,醜老漢一時間不禁傻了眼。
因為,他真的分辨不出來,到底哪個是才是對方的真身。
“第一次放出敗血煙,是刻意示弱。隨後用出那可以分化出幻影的巫術,用以來引起老頭子我的興趣,放出麒麟煙的同時,又讓我一步步走進這片濃霧……”
想清楚了那位在自己手底下不過學了二十的少年,竟然能在敵我相關懸殊的情況下做到這一步,醜老漢心中不禁滿是感慨的歎了口氣:“能做到這一點,倒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然而,也僅僅隻不過僅此而已罷了。
自己這位不是弟子的弟子,最多也隻不過能做到這一步,因為他就算站在這裏不動,對方能不能碰到自己的衣服,還要看自己要不要刻意放水。
但再一次乎醜老漢意料的,則是就在這個時候,從正前方傳過來的一個聲音:“老師,弟子可不僅僅隻是能做到這一點而已,您……”
話音未落,醜老漢的身影已經在原地徹底消失。
因為,他的耐心已經快要被消磨光,所以決定要給這個子一點苦頭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