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站在屋簷下,總也不可能一句話不,所以經過一番幾乎可以用平淡如水來形容的談話之後,陳長生不由朝著秦傑那間屋呶了呶嘴。
“東方姑娘,你知道彭姨他們夫婦是什麼修為嗎?”
“知道。”
聽到這,陳長生頓時眼前一亮:“他們是什麼修為?”
“我不能。”
被這一句話嗆得有些氣悶,陳長生不由翻了個白眼:“那他們都是你的手下嗎?”
“不,他們都是我的親人。”
“呃……那你現在有一個親人受了重傷正在躺著,難道你不為他擔心嗎?”
“不會,我的親人已經死得太多太多,而我……除了逢年過節給他們多燒一點紙錢之外,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
秦傑的屋內,也就在陳長生和東方雨站在外麵屋簷下有一搭沒一搭著話的時候,屋子裏的彭月娥悄然朝著屋外望了一眼,就仿佛那兩扇木門根本無法阻擋她的視線一般。
“嗬嗬,老秦你聽到了嗎?”
盡管彭月娥並沒有問秦傑聽到了什麼,但秦傑卻很明白自己這位妻子的意思。
“唉!”
長長的歎了口氣,秦傑無奈苦笑道:“不管是雨還是長生,他們這兩個孩子……還真是沒有一個能讓人省心的。”
“嗬,現在這年月,心思重的才能活得長久。”
沒好氣的白了秦傑一眼,彭月娥眼底悄然閃過一縷難言的落寞之意:“當年主上就是太容易相信人,所以……”
“不該的不要!”
瞪了自己妻子一眼,秦傑深深的吸了口長氣:“都是些過去的陳芝麻爛穀子,提起來做什麼?”
“好了,不提就不提!”
過幾句閑話之後,彭月娥看著床榻上的中年壯漢,不禁問道:“老顧的傷勢怎麼樣,我隻能幫他解毒,但為他治傷這件事,隻能靠你。”
“他身上有兩處劍傷,一處傷在肋下,一處刺進後心,要不是他生心髒長在右邊,現在早死了。”
“好,我知道了。”
輕輕將手裏那隻一直捧著的褐色瓦罐心放在床榻上靠近那中年壯漢的臉部位置,彭月娥緩緩將自己的衣袖挽起,露出了她那好似蓮藕般白皙的手臂。
右手一翻,頓時亮出了一柄鋒利的骨質匕,毫不猶豫的切開了自己的左手腕。
也正是在彭月娥將自己左手腕切開後,當第一滴殷紅的鮮血淌下之際,她的口中忽然響起了一連串意味難明的古怪音節。
而那此時源源不斷順著她左手腕處流下的鮮血,也在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之下,不斷朝著床榻上那名壯漢身上飄去。
來也怪,原本當陳長生還在這間屋的時候,那名壯漢看起來還和正常人無異,但就在彭月娥口中響起了那一陣陣意味難明的短促音節之後,這名壯漢卻突然睜開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