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開始之後,整個建極殿內極其安靜,每個考生都在緊張地構思或者動筆寫著自己的文章,但卻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更不要什麼東張西望,交頭接耳了。畢竟十年寒窗苦讀,誰也不想就因為這樣的事情而被誤以為是要作弊,從而被革去功名,那樣就實在是太過於得不償失了,尤其是在他們全都已經通過了會試,隻要不出大的差錯,隨便寫上一篇過得去的文章就基本可以鎖定進士功名的情況下。
每個考生都在安靜地、同時也是聚精會神地寫著他們的文章,這樣蕭木仿佛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整個建極殿之內,似乎隻有自己一個閑人。
如果是其他懶惰怠政的無道昏君,自然是不可能一直都在殿試的現場守著,估計在考試開始的時候露一個麵就已經是很夠意思的了。但畢竟蕭木對於維護崇禎皇帝的名聲極其看重,自然不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所以他決定在殿試的現場待上整整一,直到殿試結束再離開,也讓他將來的這些“子門生”們感受一下自己這個皇帝對他們的重視程度。
但畢竟一的時間沒那麼容易打發,在龍椅之上坐了大半個時辰,幾乎把每一個考生都給掃了一遍之後,蕭木終於坐不住了,他決定站起身來,到下麵去走上一走——總而言之,現在的蕭木把自己比作成了後世現代社會監考老師一般的人物,既然是監考老師,在考場當中走一走,轉一轉自然也是順理成章的了。而且不得不,蕭木的這個類比從某種意義上確實也是十分形象和恰當。
站起身的蕭木打算到考生當中走上一走,看看他們寫文章的情況,如果有哪個考生身體不適,自己可以關心一番,找個太醫來給他診治,哪個考生的位置光線不好,自己也可以安排人給他拿一個蠟燭之類的,總之蕭木覺得自己有必要表現出對參加考試的考生們的關心,同時也能給自己找點事做,讓這一的時間盡快地過去。
但蕭木並沒有找到什麼身體不舒服的考生,也同樣沒有發現哪個角落光線不好需要蠟燭,畢竟是大白,即便是大殿之中最陰暗的角落,它的光線跟蠟燭比起來還是要亮得多的。
蕭木隻好裝模作樣地在一些考生的身邊站立一會,假裝瀏覽一下他們寫的文章,但即便是這樣,蕭木也不敢再某個考生的身邊站上太久,一來是這樣做會讓這個考生白白地增加緊張感,反而不利於他的答題,這二來嘛,蕭木也同樣擔心,自己本來是隨便看看的舉動,會被某些有心人記在心裏,出於討好自己這個皇帝的喜好的目的,故意把自己曾經駐足看過的考生的試卷評為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