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兄言之有理,看來我們還是要放長線釣大魚。”駱養性略帶遺憾地道,“哎,隻怕那李老二回去通風報信之後,王登庫就會更加謹慎,不定他這會兒已經在收拾細軟、銷毀賬冊了。”
“那倒還不一定。”宋棋答道,“我們問話的時候並未曾直接詢問他關於王登庫生意之事,我看多半還是三年前那幾件殺人的案子當中有問題,不然他也不會急著跑回去報信了。”
“嗯,宋兄所言不錯,那些人根本不是王老二殺的,也根本不是因為他們欺負過王老二,估計他們應該是不心知道了王登庫生意上的秘密,被王登庫給除掉了,然後為了掩人耳目,才編造了一個王老二是殺人凶手的流言。”駱養性接著宋棋的話分析道,不過他越分析,就越覺得事情不妙,“不對啊,宋兄,若是三年之前的那些案子真的有問題,那王登庫肯定還是要收拾細軟,毀掉賬冊,然後逃之夭夭了。”
“指揮使大人看來還是不了解生意人。”宋棋道,“宋某久居張家口之地,見過的生意人多如牛毛。像他們這樣的人,有錢放在麵前,是不可能不去賺的,哪怕明知賺這錢有可能會要命,那也是要先把錢賺到手裏再。隻要有三倍的賺頭,他們便不怕地不怕,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闖上一闖了。”
“你是,王登庫會心存僥幸,還想著能把他那筆‘大生意’給做成?”駱養性問道。
“正是如此,畢竟現在我們還沒有直截了當地去調查他,像他這樣的商人肯定是要繼續掩耳盜鈴的。”宋棋肯定地答道。
“看來對於商人的了解,宋兄真是比我高明多了。”——如果上麵的這一套理論不是宋棋,而是隨便其他一個普通的手下提出的,那駱養性自然萬萬不會相信的,不過對於身在商家口多年,老交情的宋棋的話,駱養性卻也沒有不去相信的道理。
謙虛了一句之後,駱養性便開口問道,“那依宋兄之見,我們該如何應對?”
“當然是要派人悄悄地盯住那座宅子的一舉一動。”宋棋理所當然地道,對於這一點,駱養性當然也是早已想到,“不過,現在我們不妨先來一個守株待兔。”
宋棋又提出了一個新的法,讓駱養性有些沒太聽懂,“守株待兔,待什麼兔?”
“自然是那個跑回去報信的李老二了。”宋棋搖著扇子,一臉自信地道。
“什麼,李老二還會回來?他瘋了?”駱養性先是覺得十分驚訝,不過他很清楚,宋棋是不會在這種問題上開玩笑的。
於是稍加思索之後,駱養性便明白了宋棋話裏的意思,“嗯,宋兄所言不錯,王登庫既然還抱著僥幸心理,還想著他那筆‘大生意’,那自然要找機會盡可能地維持原樣,也就是讓李老二再悄悄地溜回來,假裝什麼都沒有生,期盼著我們察覺不到他曾經溜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