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使大人。”就在駱養性心亂如麻的時候，宋棋一本正經地叫了他一聲，把他從心煩意亂當中給拉了回來，“卑職有一個想法。”
“宋兄弟，咱們兩人是什麼交情，這裏現在又沒有外人，你就不用再‘卑職’、‘卑職’地自稱了。”駱養性道。
“好，那我就不‘卑職’。”宋棋笑了一下道，“我總感覺，不管是王老二，還是郭六狗，很可能都沒有謊話。”
“都沒謊話，什麼意思？宋兄得詳細點？”駱養性一聽宋棋很顯然是現了什麼，便趕緊催促著宋棋詳細解釋一下他的法。
宋棋又習慣性地打開了他那把扇子，恢複了風流文士的狀態，一邊扇著風一邊道，“有道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謊話的人並不可怕，畢竟咱們錦衣衛有的是手段可以識破謊話，也有的是手段讓人真話。但就怕有人根本不謊話，反而用真話來擾亂咱們的思路，這樣的真話，其威力可不是尋常的謊話可以相比的啊。”
“宋兄此言有理。”駱養性也明白了宋棋的意思，“仔細想來，王老二和郭六狗的其實並無矛盾之處，王老二自己並沒有他有沒有殺人，而郭六狗也同樣沒提王老二有沒有遇到過一個魏老板。這麼的話，也有可能他們兩個人所的全都是真話。”
“不錯，而且我還有一個懷疑。”宋棋繼續道。
“什麼懷疑？”駱養性聽宋棋還有懷疑，當然十分感興趣，立刻開口問道。
宋棋分析道，“那郭六狗的三年之前那次事故之後不久，曾經欺負過王老二的人全都被殺的事情應該是真的，但這並不能夠明人就是王老二殺的，那條賴狗自己也，這不過是夥計們之間流傳的傳言。”
“你的意思是，那些人其實是另有他人殺害的？”駱養性問道。
“不錯，我猜想，估計王老二為了報仇而殺人的這個流言根本就是一個幌子，實際上是有人故意捏造，拿來擾亂視聽的！”宋棋“刷”地一聲合上了他那把紙扇，幹脆利落地道——盡管聲音不大，盡管他的話裏仍然用的是“猜想”、“估計”這樣的字眼，但實際上他的語氣卻是十分堅決。
“哦？捏造的，是什麼人捏造了這個傳言，捏造這個傳言又對他有什麼好處？”駱養性問道。
“這個，很可能是這樣……”宋棋示意駱養性附耳過來，然後湊在駱養性的耳邊，用極其細微地聲音跟他了幾句。
宋棋完之後，駱養性的麵色凝重，緩緩地開口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還要早早做些準備才行。”
“正是如此。”宋棋又不知不覺地打開了他那把紙扇，緩緩地搖著扇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