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都是最最開始,商人們剛開始做這種生意,還沒有摸清門路時候的情況。王登庫作為在張家口數一數二的大商人,跟蒙古人做了那麼多年的生意,肯定早就擺脫了這種盲目地跑到草原上送貨物給別人搶的初級階段,這麼多年以來也展了不少的老客戶和大客戶,生意也形成了一定的規模,對於草原上大大的部落也都大概混了一個臉熟,同時自己也養了一批家丁護院,有了一定的武力自衛能力,所以貨物被劫的事情已經少了很多。
但即便是這樣,把貨物送到關外,在草原上運輸貨物仍舊是一個極具風險的事情,就好比雖然穿上了很堅固的盔甲,但也不意味著就可以任由別人揮刀相向而肯定不會受傷。
畢竟草原上的不可控因素實在是太多了,隨便一個上百人的部落就可以給商隊造成很大的麻煩,而這種不起眼的部落像是王登庫這樣的老板們也不可能全都打點得到,或者即便是商人們打點過的部落見到豐富的貨物之後食言而肥的情況也是常有的事,即便商隊這邊的護衛得力,最終擊退了對方,自己這邊也難免要付出傷亡的代價,而且有大批的貨物拖累著,也不能像劫掠者一樣來去如風——當然這還是很少見的情況,最最常見的戲碼就是,商隊的人全部被殺,貨物全部被劫。
所以即便王登庫等大商人們一向都是開出了很高的價碼和極其豐厚的待遇,但除了窮困潦倒到了一定的程度,抱著賭一把的心態的人之外,卻很少有人願意接受他們的雇傭,去充當在草原上運貨的民夫或者壯丁之類的角色,所以商人們常年麵臨的問題就是人手的短缺。
“你的意思是,張是被王登庫這樣的商人抓了壯丁,去草原上運貨去了?”聽了宋棋的講解,駱養性很自然地就得到了這個結論。
“十有**就是這樣。”宋棋也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複,盡管他沒有見過張,但還是用一種理所當然的口吻道,“張兄弟想來長得也是身強力壯的吧,他們最喜歡這樣的了。”
“就算是這樣,也總不能直接把人拉走吧?”駱養性還是有一些懷疑,皺著眉頭問道,“雇了人家幹活,總要讓人家跟家裏人知會一聲,做上一番準備再出門,哪有就這樣突然把人抓走,連回來一聲的機會都不給的?”
“這個嘛。”宋棋沉吟了一陣道,“聽王登庫這次找到了一個新的大客戶,做的是一個十分秘密的大生意……”
“這件事情你也知道了?”駱養性聞言,又是一臉震驚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