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恐怕對劉老八、馮老四同樣大刑伺候這個威脅對杜老六的影響沒有多大，真正讓他緊張的應該是千刀萬剮、挫骨揚灰。”林檎不想再繼續糾結自己剛剛的真表現，於是便順著思路繼續往下分析道。
蕭木肯定了林檎的法，畢竟這都是顯而易見的：“不錯，這個我也能夠理解，即便是在我穿越前的那個時代，也有‘死者為大’的法，更不要現在是大明朝了。眼下這個時空的人應該都講究‘身體膚受之父母’，對於身體的完整肯定更加看重，而且好像還有沒有全屍不能生這樣的法，電視劇裏不也總是有‘給你留個全屍’這樣的法麼？千刀萬剮，挫骨揚灰早就出了有沒有全屍的範疇，那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比死，或者比普通的沒有全屍還要嚴重一百倍的。”
“不過，杜老六怎麼會這麼真，就這麼相信了許顯純的話？這恐怕也有些不太合理吧？就算換成我是杜老六，肯定也不會輕易地就相信的，至少也要懷疑一下。”林檎又提出了她的疑問，不得不，這個問題比剛剛的質疑要有水平多了。
“這個問題我也同樣懷疑過，但根據駱養性的描述，事實就是這個樣子的，杜老六也確實是因為這個才肯老實招供的。你要知道，駱養性肯定沒有膽子，也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我的吧？”
“駱養性肯定不會騙你，不過這個事情還是讓人費解。”林檎繼續道，“當然了，很明顯杜老六和那個劉老八還有馮老四的感情很好，很有可能是結拜兄弟之類的關係，再加上挫骨揚灰的威脅也太過恐怖，他可能也是關心則亂，或者是寧可信其有才就範的。但他要是真的隻有這點斤兩，就因為這樣就招供了的話，怎麼想都跟之前那個頑固不化，讓駱養性都毫無辦法的形象格格不入。”
蕭木也沒有辦法給出一個令人信服的答案，隻能一下他自己的分析和猜想：“不過我們也不能用常人考慮問題的方式來揣測杜老六的表現，先他已經被連續審問嚴刑拷打了十來，身體和精神上早就受到了各種各樣的折磨，心裏恐怕已經扭曲到了相當嚴重的程度。在這基礎之上，昨許顯純又不分輕重地給他施加了痛楚遠遠出往日總和的酷刑，整整折磨了一整，在那種情況下，杜老六想必早就沒有了能夠用正常思路分析問題的能力了吧？”
蕭木完了這段話，自己心裏也樂了——許顯純患有強烈的錦衣衛的職業病，大腦回路跟常人不同；杜老六受到了連日了酷刑，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摧殘之下，心裏扭曲的思維方式常人也無法揣測。讓許顯純去審杜老六，倒還真的是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