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蕭木才重新開口話:“既然是這樣,那麼王登庫派人跟他那個‘生意夥伴’的手下一起去王靜遠家行凶的原因,也同樣沒有查出來?”
“微臣慚愧……”駱養性的回答已經十分明顯了,那就是這個問題也同樣沒有來得及問,杜老六就已經死了。
聽了駱養性的回答,蕭木也是感到十分頭疼,心道那杜老六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把問題交代了一半的時候卻死了。那個王登庫的“生意夥伴”肯定不是什麼正經人,他們做的也肯定不是什麼正經生意,這背後肯定牽扯到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明明問題已經到了關鍵的地方,結果這個時候杜老六卻死了,這真的是要逼死強迫症的節奏——蕭木這時倒是沒有意識到,杜老六要是什麼東西都沒交代出來就死了的話,那自己肯定會更加的難受。
蕭木怕自己得到的結果有所遺漏,於是便把駱養性的彙報總結了一下,向駱養性確認道:“所以,杜老六隻交代了他的主子是張家口的大商人,名叫王登庫,還有他的主子跟梁豔陽的合作往來的來龍去脈?至於其他的問題,全都沒有來得及交代就死了,是也不是?”
事實上蕭木的確認完全沒有必要,駱養性為了避免遺漏著實下了不少的功夫,對負責記錄的書辦嚴加要求不,就是他自己還有楊韜胡雲等人,也全都是集中了一百二十分的注意力。可以,整份供詞駱養性幾乎已經能夠倒背如流了。
不過蕭木的話在駱養性聽起來倒像是在追責一樣,這讓駱養性感到十分惶恐,惶恐之下駱養性的頭更低了,幾乎已經觸碰到了地麵上,不敢去看皇上的臉,口中道:“微臣辦案不力,還請皇上治罪!”
蕭木這時也是明白了駱養性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趕緊出言安慰道“愛卿不必自責,那杜老六冥頑不靈,能夠審出這麼多實屬不易,最起碼可以證實他並不是白蓮餘孽,替朕消除了一大塊心病,朕正打算重賞於你,又豈會過分苛責?”
同樣還是為了顯得自然,不讓人看出自己實際上壓根就不懂白蓮教到底為何物,蕭木又把駱養性最開始的“白蓮餘孽”又給翻了出來——短短的時間裏自己就兩次提到這個名詞,任憑王承恩和駱養性怎麼去想,都不可能猜到自己根本就是不懂裝懂的吧?
“微臣未立寸功卻受皇上重賞,心中著實慚愧,懇請皇上將賞賜贈與錦衣衛中參與本次辦案的實心用事之人。”這已經不知道是駱養性今第幾次“慚愧”這個字眼了。
“愛卿休要過謙,此次審案若是沒有愛卿,定然隻會徒勞無功,朕賞賜與你也是理所應當。至於參與本次審案的其他有功之人,回頭你列一個名單呈上來,朕自會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