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用刑的手下們都是麵露難色,並沒有立刻按照他的去做,其中一個領頭的也是擔心地問道:“按照這樣用刑的話,隻怕人犯堅持不過今下午了,而且,拿油鍋來直接炸手炸腳,將來人犯就是招供了,也沒有辦法畫押啊。”
許顯純的身份太過特殊,由在押人犯參與審案的事情在大明以往也沒有過先例,所以那個領頭的手下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許顯純,最後隻好幹脆什麼都不稱呼了。
很顯然手下們擔心的還是杜老六這個重要人犯死在他們的手上,將來會牽連到自己。至於什麼沒有辦法簽字畫押之類的,分明就是一個借口,現在能讓杜老六老實交代就已經是謝謝地了,哪裏還管得上那麼多細枝末節的事?反正咱們錦衣衛這麼多人在這裏看著,還怕供詞寫的不對不成?
還沒等許顯純開口,駱振興倒是先回答了這個問題,“無妨,你們按照他的去做就行,出現一切後果都由他來承擔,他擔不住還有指揮使大人,還有我們擔著,跟你們全都沒有關係。”
“人犯沒有那麼容易就死了的,你們盡管按我的去做就是。”許顯純又開口了一句,這讓駱振興感到十分難受,就好像自己和許顯純在這個問題上達成了以致,產生了“英雄所見略同”的情形一樣……
駱振興惡心歸惡心,手下們得到了上官的許可,便按照許顯純的法,給杜老六用起了“加量不加價”的新型組合套餐,整間牢房裏也是慘叫聲不斷,聽起來十分瘮人。
杜老六的心裏對於這種酷刑也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因為上午的時候事情就已經很明顯了,這個有著變裝癖的怪人明顯跟其他的草包不同,是一個變態的狠角色——作為一個變裝癖的人,不變態很難,反正杜老六是這麼想的。
然而盡管中午的時候做足了充分的心裏準備,但這個變態的人琢磨出的變態刑罰簡直是層出不窮、花樣翻新,杜老六承受的痛楚比上午的時候還要強上好幾倍。
而且杜老六受到的刑罰不光是強度大,頻率也更加的頻繁,幾乎整個下午之內,他根本沒有得到哪怕一刻鍾的喘息時間,在此期間更是暈厥了好多次。本來杜老六就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原本就沒打算還能繼續活幾,所以盡管受到了如此嚴酷的大刑,除了心中暗恨倒黴,碰到一個變態之外,倒還是繼續咬牙堅持,沒有想要老實招供的意思。
從某種程度上杜老六倒還是有些感謝這個變裝癖變態,畢竟長痛不如短痛,如果自己今就能提前解脫的話,這個變態倒是也還算幹了一件好事。
然而可能是因為他的命大,直到下午快要過去的時候,杜老六的美好願望並沒有能夠實現,因為他仍然還活著,盡管身體早已痛苦得麻木,但卻還是沒有能夠得到最後解脫。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變裝癖的變態宣布暫時停止用刑,這樣的決定對於杜老六反而不是一個好消息,因為這相當於是徹底斷絕了杜老六求死的希望。隻見許顯純站起身來,走到他的身旁蹲了下來,在他的耳邊,用極其細微的聲音了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