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就像是皇上手中的刀，往好的地方用就是好刀，往壞的地方去用你也不能人家就是壞刀，關鍵還是在於使用這把刀的人。”林檎又一次耐心細致地給蕭木講道。
“你的這話有點耳熟，讓我好像想起了中學時候學過的課文，什麼‘非我也、歲也’、‘非我也、兵也’什麼的……”
“你的是《寡人之於國也》，是《孟子?梁惠王上》當中的一章，前幾你不是在我這還背過的嘛。”林檎不愧是中文係的，起文學經典來簡直是頭頭是道。
“那就是簡單試驗一下金手指，又沒有深入往下背……”蕭木聲地嘀咕著。
“這一章也很靠前，你那要是再接續往下讀馬上就能看到了。”林檎又介紹了一句，然後她也現話題似乎被扯遠了，於是又把臉一扳，回了正事，“所以，許顯純就是皇上手中的刀，而且還是一把難得的利刃，隻是上一任啟皇帝並沒有用好，讓刀上沾上了不該沾上的血，於是這把刀也就跟著廢了，不可能再由你這個象征正義和命的皇上再繼續使用了。”
“但利刃畢竟還是利刃，官員們對這樣的利刃還是心懷恐懼的。”蕭木也徹底明白了林檎話中的意思，替她出了後麵的話，“隻是，整個大明上下的官員都是這個樣子，那大明豈不是亡國不遠了？”
“本來離亡國就已經很近了。”林檎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理所當然地道，“王朝末期，吏治**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就算有那麼兩個公正廉潔的官員出現，也是無濟於事。”
“真的想把那些**無能的官員全都抓起來，然後好好收拾一番啊……”蕭木“仰長歎”，感慨著道。
“別做夢了，那樣的話全國上下基本就剩不下官員了，大明就變成無政府狀態了。”林檎直接毫不猶豫地否定了蕭木的真想法。
“那我就開科取士，好好挑選一批沒有受到汙染的年輕人，讓他們填補上這些空缺。”蕭木也明知自己剛才所的不過也就隻能是想想而已，但還是心有不甘，不想就這麼死心，又繼續像是在賭氣一樣地道。
“開科取士你又能取上幾個道德品質高尚的年輕人，更何況，他們的座師、先生不還是那些官場老油條？”林檎仍然試圖服蕭木不要那麼真，“而且，既然這樣的話，你還搞什麼大赦下的政策幹什麼？這分明就是思想矛盾嘛。”
蕭木這才現原來這次是林檎“入戲”太深，於是道：“哎，我也知道這些不過也就是能在心裏想想，肯定沒法實現的。都我這個皇上是大明最大的，按理應該出口成憲，講出來的話都是金科玉律，下麵的臣子應該不折不扣地去執行，但實際上呢，不還是照樣有很多事情根本辦不了。”
蕭木繼續道：“而且，不是有一個成語叫‘人心不古’，怎麼穿越到了古代，卻還是有那麼多讀了半輩子仁義道德的官員，行的都是些貪腐苟且之事？”
林檎接過了蕭木的話茬：“我想想，‘人心不古’這個成語似乎在大明朝之前肯定就有……所以，雖然你穿越到了大明，確實屬於古代，但是還遠遠不夠‘古’，至少這個時候，人心已經不古了。”
蕭木聽了林檎的話，也知道想要全下所有人都是道德模範也是不可能的，畢竟舉國上下上下都是正直的官員的話，大明也不會滅亡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蕭木做了最後的總結，“為了把杜老六的案子審明白，查出他背後人物的陰謀，還是要先同意了駱養性想要許顯純協同審案的請求。至於到底是不是要免去許顯純的死罪，以什麼樣的方式免去他的死罪，那都是後麵的事情了，現在研究這些問題都還早，也不是非要一下子就決定好的。而且，許顯純能不能審出有價值的東西，現在也還是個未知數。”
正好這個時候，王承恩親自端著煎好的藥進來了，這樣兩個人的討論也算是告一段落。親眼看著林檎把王承恩端來的藥喝光，蕭木這才放心地離開了林檎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