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可惜現在兩個人不在一起,根本沒有辦法能夠串通好,達成“咱們誰都不要招”的共識。梁豔陽懾於錦衣衛強大的審訊和用刑的能力,對於杜老六能否挺住不抱信心,而且也擔心自己的家被杜老六拿來搪塞官府——很顯然失去利用價值的自己的家眷,肯定沒有杜老六幕後的人物來的重要,杜老六要是承受不住,很可能就把自己給賣了,用以換取少受皮肉之苦。
既然這樣的話,與其讓杜老六出賣自己,還不如自己先招了,這樣也好能夠給官府留下一個好印象,要是老有眼,也許能夠給自己留下一絲血脈。
形勢對於杜老六也是如此:雖然名義上是梁豔陽的下屬,但杜老六從來就沒瞧得起過梁豔陽,在他眼裏,梁豔陽不過就是一個外強中幹的軟骨頭罷了。這麼沒有節操的一個人,見了大刑要加在他的身上,肯定立刻就嚇破了膽,一五一十地都給交代了,什麼事情也別指望他能瞞住——事實上杜老六在這一點上確實冤枉了梁豔陽,梁豔陽好歹也是結結實實地承受了一番酷刑,之後才老實交代的。
所以杜老六也覺得既然這樣還不如自己這邊先一點,反正已經受過一番拷打,對他梁豔陽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況且聽那兩個上差的話,梁豔陽這廝應該是已經招了,那自己也就沒有什麼好替他隱瞞的了。
基於以上的原因,駱振興和張的審問到目前為止還算順利,雖然不知道“囚徒困境”這個名詞,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們領悟其中的精髓,並在現實當中充分地運用。而蕭木作為一個經濟係學生,對於這個理論自然比他們二人了解得多,但若是讓蕭木親自來審問的話,恐怕卻達不到現在這麼好的效果。
……
此時已經是晚上了,蕭木正在林檎的寢宮,向林檎做著“彙報”。
蕭木下午離開之後,林檎她們也沒有了繼續玩牌的心思。張皇後和田袁二妃見林檎十分擔心,又留在這裏勸解了一番,是已經打聽過了結果是有驚無險,沒有人受到傷害。見林檎的臉色稍好,不在那麼緊張之後,張皇後她們也沒有完全地放心,又陪著林檎坐到到了將近晚飯的時候,才紛紛起身告辭。
現在蕭木終於回來了,林檎自然要聽他詳細的情況。
蕭木把整件事情大致講了一遍,林檎多少也有了一個了解。最後蕭木總結著道。“除了謝連惠受了一些驚嚇,現在仍然不敢開口話之外,其他的人全都安然無恙。而且我也派了人嚴密保護,所以從目前來看來,我可以保證王靜遠家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
“哼,你的保證我可不敢相信,上次你就已經安排人在他們家周圍保護了,結果不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情?”林檎對蕭木還是一如既往的嘲諷道。
“哎,瞧你這話的,要是沒有我之前安排人手去照應,恐怕此刻李師藥他們肯定全都沒命了!”對於林檎的輕視,蕭木當然不肯輕易地承認。
“那是因為胡雲正好過去拜訪,碰巧遇到這件事才把人救下,要不然的話,他們肯定還是會沒命。”林檎還是不依不饒地道。
“還不是因為我有過交代,胡雲他們才會經常去串門的,你難道真的以為他們是閑著沒事去蹭飯吃的嗎?”蕭木繼續辯解著,“而且就算你不相信我,總該相信駱養性他們吧,那可都是資深專家,好比後世美國聯邦調查局局長之類的存在,聯邦調查局在你麼年應該也還有的吧?就算沒有了你總應該聽過的吧?你想想看,有FBI專門保護,王靜遠家還能有什麼危險?”
聽了蕭木這麼一,林檎也覺得有些道理,就算蕭木本人不靠譜,駱養性他們應該還是靠譜的,一顆懸著的心也總算是放下了,“嗯,確實,駱養性他們辦事肯定比你可靠得多。”
“不過今生的事情還真是不少啊。”蕭木見林檎終於放了心,又開口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