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很有道理,朕也認為此事值得商榷,你且先行繼續辦差,容朕在仔細思量之後再告訴你如何去做。冤案數目眾多,案情錯綜複雜,你多多辛苦,一定要仔細處理、給世人一個交代。”
“不辛苦,奴婢一定把差事辦好。”曹化淳聽著皇上自己辛苦,嘴上連忙保證道。能被皇上器重誇獎,他的心裏當然十分高興,就退了出去,繼續做他自己的工作去了。
蕭木暫時收起了繼續改進撲克牌設計的心思,畢竟如何處理這些頭目級別的閹黨餘孽更加重要一些,要是處理的不得當,暫時被壓製住的黨爭恐怕又會再次爆,這讓蕭木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隻是蕭木覺得這些人自己都沒聽過,有必要至少先把他們的經曆都了解一番,再決定如何處置他們,否則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做出決定,蕭木總覺得不太放心。
“來人呐,把駱養性給朕叫來。”蕭木決定問問駱養性關於此事的看法,順便也從駱養性那裏了解一些這些人的生平。
等了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駱養性來了,進殿之後又是一番行禮,蕭木讓他不要多禮,駱養性又是一番謝恩,等他終於安靜了,蕭木這才把曹化淳的問題拋了出來。
“朕即位前久在王府之中,對於朝局之事少有關注,是以這幾個人的生平事跡,朕也不是很了解,愛卿不妨給朕講講。”
“微臣遵旨。”駱養性自然不敢怠慢,就給蕭木講起了顧秉謙、馮銓、魏廣微、許顯純幾個人的生平。
這些人當中,名氣最大的當然要數顧秉謙,此人在啟四年到啟六年擔任內閣輔。他的前任葉向高、韓爌都是東林黨的領軍人物,被魏忠賢排擠出了內閣之後,便由他來擔任輔,顧秉謙當然唯魏忠賢的馬是瞻,與同是閹黨的魏廣微狼狽為奸,做下了不少的冤案。啟七年,顧秉謙乞修,現在家鄉昆山賦閑。顧秉謙這個人是正經科舉考取的功名,翰林出身,學問自然很高,但是人品就讓人不太敢恭維了。
駱養性作為錦衣衛,本來就跟文官不對付,而且跟魏忠賢一夥也不對付,所以就沒給顧秉謙留任何麵子,把他的醜事都給抖落了出來。
“皇上不知,顧秉謙做過一事,足以讓他‘青史留名’。”駱養性覺得最近以來皇上變得十分好話,所以便少了一絲往日那般對於皇權的敬畏,到興起之時,竟然還賣起了關子。
“哦?什麼事?”蕭木被吊起了興致,對駱養性敢於對自己不敬的做法也沒有在意,催促著問道。
“那是他還在當禮部尚書的時候,當時那些附逆的官員們都時興拜魏逆為幹爹。顧秉謙想要在官場上再進一步,心裏也有了這個想法,隻是他一把年紀,比魏忠賢都大了十幾歲,實在沒辦法拜這個幹爹。於是他就帶了他的兒子,對魏忠賢,我原本想認您做父親,隻是擔心我年紀太大您不願意要,不如讓我兒子認您做個孫子吧。”
駱養性得高興,竟然不顧上下尊卑地笑了起來,笑了兩聲才現在皇上麵前失禮,這才趕緊止住了笑聲。
蕭木聽了駱養性的敘述則是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不是古代讀書人學習聖人經典,都是思想境界崇高的嗎,怎麼會有這麼一個毫無節操的人出現,而且還做到了內閣輔的位子。
由於蕭木聽得愣,並沒有現駱養性禦前失儀的罪過,等蕭木終於緩過神來的時候,駱養性已經恢複了平時的恭敬態度。
蕭木示意駱養性繼續,駱養性又講了一些關於魏廣微、馮銓的事情,總而言之,雖然這幾人都是閹黨,但是他們彼此之間也不對付,常常互相攻擊,顧秉謙就是因為受到馮銓的排擠才乞求退休回家鄉養老的——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至於許顯純,駱養性表示此人是混進錦衣衛神聖隊伍裏的敗類,是整個錦衣衛所有成員典型的負麵榜樣,錦衣衛上下都以此賊為恥,強烈要求將此賊從錦衣衛中除名,以維護子親軍的赫赫威名。
駱養性先是表了一番忠心,才繼續講起許顯純的生平,此人為人陰險殘忍,喜歡興大獄,用酷刑,依附魏忠賢以後,更是變本加厲,是殺害東林黨的著名人物楊漣、左光鬥等人的直接凶手。
聽過了駱養性的敘述,蕭木對於如何處置這幾個人開始思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