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碧也沒有想到,這次回來陪藍星,竟然驚動了那麼多人,看到修竹林中那些熱淚滿眶的汶山族人,蕭碧的心裏還是有些感動的。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在眾人的扶持下走了出來,走得很慢,渾濁的眼睛中一片薄霧遮掩,他就是雷澤,汶山部落的族長,蕭雷澤。
蕭碧沒有上前去,隻是平靜地看著這位老人,他的背更加彎曲了,臉上也布滿了皺紋,多年來修為一直停頓在散仙一重天境界,如今歲月老去,也隻剩下一具虧損嚴重暗傷遍布的軀體。
“孩子,是你嗎?”雷澤的聲音有些顫抖,縱使是身為一個強大部落的首領,當多年後再次見到蕭碧的時候,心情也是激蕩無比蕭碧是他的外孫,更是汶山部落的恩人,而他卻是傷害蕭碧娘親的人,還是蕭碧娘親的父親!
雷澤滿心的愧疚,數年的期盼,期盼著當年那個離族的少年還能回到部落中,期盼著在自己將死之際能夠再見他最後一麵。
“孩子,真的是你嗎?”他那枯瘦蒼老的臉上淚眼縱橫,就連扶著他的兩名年輕的勇士也跟著哽咽了起來。
“嗯,是我。”蕭碧不知道用怎樣的心情去麵對這位老人,是怨恨他將當年懷著自己的娘親逐出了部落?還是怨恨他十六年來一直都未去看過娘情一眼?
蕭碧能出手將這個部落變得強大起來,開始的原因還是在於藍星的願望,他隻是想幫著娘親圓那個她夜夜在月下祈禱的夢想,卻不想締造了一個威震南瞻部洲人族的強大部落。
看到雷澤那顫抖的身體,蕭碧視乎有些不忍,身影一晃,便出現在雷澤的身邊,驚呆了旁邊的勇士。
蕭碧將手搭了上去,用神識探測了雷澤的身體,卻發現,他一驚到了燈盡油枯的地步,即便也將靈丹妙藥吞服而下,也不可能挽救這遲暮老人,最多隻是延緩幾日罷了,除非自己真的功參造化能參透生死簿裏生之法則的奧秘。
蕭碧的心中突然不忍,突然隱隱作疼了起來,才明白,眼前這人,自己的身體中流淌著他的血液,他是自己在這個洪荒世界中的一個至親,轉眼間,自己又將要成為一個孤兒。
“爺爺。”蕭碧嘴唇蠕動,然而就這兩個字擊撞在雷澤的心中,卻讓他淚雨磅礴了起來。
蕭碧再次踏進了汶山部落中,眼中也驚訝了起來,棟棟房屋依山傍水,路上已經學會了鋪上了石板,後世古書中描繪的三代之治的建築風格已經初具模型。
汶山部落經過十幾年的發展,由原來的兩百來人發展到如今已經將近千人了,族人們穿著粗製的絲綢衣裳,卻也顯得和其他更西方的部落不太一樣,東歸路上也曾見到一些人族部落,大多數已然穿上了麻衣,但仍有少部分身著獸皮。
蕭碧安安靜靜地陪著雷澤度過了最後的三天,三天後,雷澤逝世,蕭碧按雷澤的懇求,將他的墳墓安置在與藍星的旁邊,說是讓他好好陪伴著自己的女兒。
至於能不能陪伴著藍星,蕭碧心中最清楚了,然而,蕭碧卻沒有說什麼。這期間,蕭碧已經知道夜叔早在幾年前已經去了,來到夜開的墳前時,正好看到了夜開的兒子蕭夢生,練習著五形拳。
“黑哈謔……”蕭夢生練得很正,虎虎生風,然而,蕭碧卻搖了搖頭,五形拳雖然采用了龍虎豹蛇鶴的形態而參悟出的一種拳法,然而,要知道它主要在於虎形練骨、豹形練力、蛇形練氣、鶴形練精、龍形練神,蕭夢生顯然沒有把握到這套拳法的精髓,剛氣太足,少了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