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曉年這時候巴拉我一下,我本來就有點膈應他,就有點不爽的問他咋地了?
他指著生凶案的這個窯洞,就當初我們六組經辦楊樹村的那個案子時候,那個用來放梁老太太的那個壇子就是在這個窯洞裏頭燒製的,沒想到那件案子生以後,又會生別的案子!看來這個地方的風水可是不咋地啊!
對於齊曉年這種人,我賴得跟他那些沒用的,我現他好像不打算跟著我進來,我就一個人跨過了警戒線,走進了磚窯!
整個磚窯的結構看起來像是一個八卦形,裏麵有很多個獨立的燒磚空間,這樣的結構是便於熱量的集中散,中間的位置是一個四五米粗的大煙筒!
技術隊的同事此時都在那個大煙筒上麵的灶台上忙碌著,我抬眼瞅了過去,看到煙筒的周圍站著很多相貌扭曲的幹屍,他們的屍體已經嚴重脫水了,有些幹屍的頭也都已經掉下去了一半兒,露出了枯黃的頭皮!
空氣中充斥著一股幹燥的腐爛氣味兒,這股味兒並不算太難聞,我走到那個大煙筒的下麵,捋著旁邊的磚樓梯也走了上去!
蔣頭兒跟我的十幾具屍體在我細查之下,現一共是十五個人,男性十二個,女性三個!
十五名死者一個挨著一個,全都被一條黑漆漆的長鎖鏈給攔腰綁在了煙筒的四周,所有人的後背全都貼在了煙筒的煙筒壁上麵,由於為了能讓熱量大量散出去,磚窯裏頭的煙筒壁全都是鐵質的,也就是,這十五個人全都被粘在了煙頭上麵!
這些人的嘴巴都長的很大,奇形怪狀,眼神雖然看起來很無光,但是我能想象的到,他們死前應該受過很大的痛苦,我忽然想明白了齊曉年為啥要跟我封神演義了,眼前的景象不就是活生生的炮烙之刑麼?
技術隊的工作人員已經把鐵鏈給打開了,我問負責人提沒提取到有價值的指紋,他衝我點了點頭,這上麵的指紋印記實在是太多了,不過根據位置的關係來判斷的話,應該都是這些死者留下的!
他跟我解釋,死者被炮烙的時候曾經劇烈的掙紮過,但鐵鏈鎖的太結實了,死者們根本就是在做很無謂的掙紮,而且這個凶手非常陰損,他故意攔腰綁著這些人就是為了讓他們的身體被高溫燙到同時,讓他們的身體四肢生劇烈的掙紮,但這時徒勞的,反而會增加死者的痛苦!
負責人跟我解釋,人體的四肢一旦來回動的話,勢必會帶動背部肌肉,但當時的背部肌肉已經粘在了煙筒的上麵,死者隻要抻動一次,就會加重一次痛苦,直到死亡!
我聽的直起雞皮疙瘩,我衝那個負責人了句辛苦了!
那串兒鐵鏈被拿下來以後,屍體依舊保持著死亡時候的狀態,沒辦法,他們的皮肉已經跟煙筒完全黏在一起了,除非用外力拖拽,否則很難給弄下來!
法醫隊的其他工作人員此時也都跟著上來了,我走到王昭君身後,她此刻正在檢查其中一具女性的屍體!
屍體穿著的衣服已經被王昭君給剪開了,她的胸口此時露在了我的麵前,但我看到的並不是一片幹枯的肉,也不是兩個幹枯的乳房,嚴格意義上來講,我隻看到了那名死者的腹腔,裏麵空空如也!
王昭君畢竟比我先來一步,我問她其他屍體的內髒也都丟失了?
她衝我點了點頭,而且她跟我分析,從這些死者腹腔被劃開的刀口做判斷的話,凶手很可能跟殺死韓玲和遲玉國那個人是同一個人!
掃視一眼這名女死者胸前的傷口,我現這個凶手的作案手法跟上一個凶手好像並不太相同,這名死者的胸前隻有一道豎著的傷口,可以當時凶手應該就是劃了這名死者一刀而已啊,這很明顯跟韓玲的死法有出入啊,那王昭君是咋做的推斷呢?
我問王昭君你是不是今早晨興奮過頭了?這能一樣麼?
她白了我一眼,一碼歸一碼,緊接著,她領我繞著這些屍體走了一圈兒,我現每個死者身上的傷口全都是豎著的,內髒都被凶手給掏空了!
這倒是一個關鍵點,但我還是沒看出個子午卯酉來,王昭君這時候告訴我,每一名死者身上的傷口的長度誤差都沒有過三毫米,可以凶手一名才,他對解剖學簡直是太熟悉了!
我有點愣,但這個世界上有無數的才啊,王昭君也不能僅僅因為這一個不太是線索的線索就推測這個案子是殺韓玲的那個凶手做的吧?這有點太武斷了!
王昭君明白我的意思,她在我身邊歎了口氣就她是那麼不靠譜的人麼?
我問她為啥這麼確定呢?她跟我,因為我知道的那個人,這樣的手法他就能夠做到!
我一下子就呆住了,但我不清楚是因為啥,我的第一感覺竟然想到了李玉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