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過了半個月,林浩渾身上下已然好的七七八八了,看著昏迷不醒的小七,他心急如焚,想早點拜別阿離二人趕往她口中附近的山門。
阿離和他的叔叔想挽留林浩,說最好等他身上的傷完全好了後再去也不遲,反正小七現在性命無憂,遲些去也無妨。
可兩人拗不過心性執著的林浩,一番勸導無果之下隻好由著林浩,商量之下決定第二日兩人一同帶著林浩拜訪。
是夜,月色涼涼如水,一襲青衫的林浩抱著昏迷不醒的小七坐在阿離家的庭院裏,望著天空發呆。
身著白衣的阿離搬了張凳子坐到了林浩的身邊,手裏提著一隻燒雞,準備丟小半隻給林浩,但看了看他抱著小七的雙手,嘿嘿一笑。
“那我就不給你了自己一個人吃了。”
說完便自顧自地撕下一隻雞腿開始小口啃了起來。
林浩側身看著月光下滿手流油大快朵頤的阿離,第一次覺得她不再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清冷出塵的少女,離自己是那麼的近。
看著她的臉,自己忍不住生出想要靠近她的衝動,可內心深處為什麼一直有一種距離感?
仿佛是誰在提醒敲打自己保持理智一般。
大快朵頤的阿離扭頭看向呆呆望著自己的林浩,眼睛眯成一彎月牙,噗嗤一笑。
林浩一瞬間感覺自己被迷得暈頭轉向,嚇得他趕緊閉上了雙眼默念非禮勿視。
看著林浩看似好笑的舉動,阿離神色卻是難得的正經了一次,她仔細盯著林浩心髒處的位置。
那裏,心湖平靜如水,心髒跳躍如常。
片頃,林浩睜眼時阿離手中已經隻剩下了幾根零零散散的骨頭架子,她隨手一拋,拿出一張樣式樸素的方巾抹了抹嘴擦了擦手,而後滿意地打了個飽嗝。
“今天中秋了啊。”
林浩看著天空中那輪明晃晃的月亮,喃喃自語。
“中秋?什麼中秋?”
阿離佼有興趣地用戶雙手拖住下巴,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盯著林浩。
林浩一愣,繼續開口。
“在我們家鄉,今天是個叫中秋的日子,一家人會團聚在一起賞月吃飯。”
說到中秋,想起過往在山漁的這個時候,爺爺每年都會進城給自己和林凡準備一些糕啊餅啊的小驚喜,再去山林裏麵想法獵點新鮮的野味過來,一家人圍著爐子有說有笑。
還記得林凡每次都往那些糕餅甜點伸手,經常被爺爺用筷子敲打說要懂得禮讓,給自己的哥哥留一點。
每次林凡想悻悻縮回手的時候林浩都會咳嗽幾聲,說自己生來就不愛吃這些小玩意兒,不用管自己,林凡又會開心地拿上幾塊塞在嘴裏嗬嗬傻笑。
現如今,自己再也不咳嗽了,可也再也不能一家人齊聚賞月吃飯度中秋了。
念及此,林浩歎了口氣,沒有再接著說下去,讓撐著下巴的阿離很尷尬地杵著。
他歉意一笑。
“時候不早了,阿離姑娘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再在院子裏乘下涼。”
哦了一聲,阿離道了一聲晚安,乖巧地起身搬起自己的凳子往林浩房間旁的另一間屋子走去。
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她忍不住回頭看向了那個在秋風瑟瑟裏乘涼的身影。
青衫及地,孤獨如常。
……
熹微的晨光灑在院子間,阿離的叔叔起大早為三人準備了點粥當做早餐,林浩匆匆吃完後想問一下路就此別過上路,兩人卻熱絡地說要親自為林浩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