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莫不是中了什麼妖術?越是緊急關頭,誰知,手腳卻一動也動不了!那舌頭已將我整個身體像蠶蛹一樣死死纏住,他娘的,這下要做枉死鬼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突然有人猛拉了我一下,我剛想大叫,立刻被一隻汗津津的臭手捂住了嘴。不知是誰劃了一根火柴,迅速扔到我剛才站的地方。就在這根火柴劃亮的瞬間,我跟一個距離我隻有半米遠的大粽子對上了眼。
這一對,立刻讓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倒不是這粽子長得多磕饞人,而是……我居然認識。
那粽子是被火光吸引,朝我們這邊看過來的,正要生撲,見那火光沿著某道弧線又落到了它腳邊,便毫不猶豫地撲上去,像隻餓狗一樣伸出舌頭一頓猛舔。
我一想到剛才就是被這東西鑽了耳洞,胃中立刻一陣翻滾,險些吐出來。老喬抽出我的手掌,用指甲在掌心寫“采陽補陰”四個字。我立刻意識到那東西是靠吸食活人成精的,隨即屏住了呼吸。
但如此憋氣根本不是辦法,那大粽子將火柴當做補陰氣的獵物,舔得津津有味,而後一口吞下,周圍也再次黑不見人,隻能聽到舌頭與口水攪弄摩擦的聲音,聽的人頭皮直發麻。待那火柴被它消化幹淨的時候,它便再次調轉腦袋,“嗤嗤”地吸著鼻孔,朝我們嗅過來。
可見這東西應該眼睛看不見,隻能靠鼻子去“嗅”出活人的氣息,或者是通過感知周圍的溫度。我們四個人聚在一起,這一片的溫度就一定比其他地方的高,即便是我們憋氣憋得再厲害,也難以躲過粽子的追蹤,不過是拖延一些時間罷了。況且,我的這口氣此時已經是憋到極限了,那粽子雖然長得不磕饞,但卻十分討厭,被它舔上一口,我寧可自刎於人民。
胡思亂想間,那粽子便近在咫尺,沒下巴的爛嘴幾乎就貼到師弟捂著我嘴巴的手上,他娘的那口臭,隔著堵牆都能把人熏暈過去。師弟握住我的那隻手不住顫抖,似乎就快憋不住了。
突然,從那爛嘴裏伸出一條腥臭的舌頭,順著師弟的五根手指來回地舔,似乎是在確定獵物的溫度。那濕熱的臭口水順著師弟的手指頭縫緩緩流進我的鼻孔下方,我強忍惡心,急忙噘起上嘴唇,這才沒讓流進嘴裏,但也幾乎被嗆暈過去。
混混沌沌間,隻聽師弟暗罵一聲:“我靠!”抽手就走。
我哪裏肯依,立刻拽住師弟的手腕,俗話吃虧是福,這個“福”自然是要留給最親的人,君子絕不奪人所愛。
相互爭執間,我跟師弟均泄了氣,心想這下必死無疑,誰知,那粽子竟然跨過我們,直挺挺地朝隊伍最後麵的阿梨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