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驚天大消息(1 / 2)

三十秒之前,老葛從這趟洛陽開往成都的火車上跳了下去。WwWCOM據老喬,當時他們正在抽煙區吹風,沒有任何征兆,在老葛突然跳車的那一瞬間,老喬下意識地伸手去抓,隻抓到了他隨身的斜挎包,裏麵裝著一些基本的裝備,還有一個密封的資料袋。

“靠,這孫子!”師弟大罵一聲,追出門去,阿梨不太放心:“我跟你一起去!”也追了上去。包廂裏隻剩下我跟老喬。

老葛是什麼人我最清楚,這子向來有賊心沒賊膽兒,跳車這種事就是借他十個龍膽他也做不來。我向門外瞟了一眼,轉向老喬,是時候打一張親情牌了:“就咱們倆,吧,實話。”

老喬微微愣了一下,很快恢複常態,快得連一秒鍾得沒用到,不是親近他的人根本現不了。他娘的,這孫子果然有問題!

我心中隱隱有種感覺,自打從西安回來之後,大家好像都有事情瞞著我,這種感覺就像是……被困在一片濃霧籠罩的森林中,隻有我一個人,摸不清方向,也找不到出口,他們撇下了我,或者,在某個地方冷眼看著我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亂撞,他們把我像病毒一樣隔離了。

老喬永遠都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樣子,抖抖衣服,在對麵床鋪坐下,我以為他又要跟我兜圈子消磨時間,心裏正盤算著該如何刺破他,卻聽老喬一語道破:“乾啊,這次你可猜錯了,跟你打太極的不是我,是老葛。他這出‘賠了夫人又折兵’唱得地不地道,就看這資料袋裏有沒有你想要的‘實話’了。”

火車還在隆隆往前開著,接過資料袋,我下意識地深吸了一口氣,心口忽然間劇烈地跳動起來,一種真相即將被撕開的快感衝擊著我的血脈,讓我忘乎所以,讓我瘋狂!什麼信任與背叛的掙紮全被我拋之腦後,茲啦一聲,我像一個屠夫一樣,刨開了袋子。

裏麵掉出來一打厚厚的信紙。

乾:

我一直祈禱著這封信不要落到你手裏,如果你現在看到了,很遺憾,那就表示我的希望落空了。

我跟你師父十幾歲認識,到現在已經是快二十年的老朋友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樣能包容和擔當的男人,他為你做的,遠比任何為人師、為人父能做的,要多得多。所以,當你托我調查他的時候,我真的是非常吃驚,也感到很生氣,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會有這種愚蠢的想法,你怎麼能懷疑你的師父!

乾,你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就像我們的孩子一樣,我們希望你好,希望你一輩子都無憂無慮,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一些事情我們本打算一直隱瞞下去,直到今,我見到了喬乞、兌、阿梨,也就是離走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明白,一切已經瞞不住了……與其日後你從別人口中打聽些閑言碎語,妄加猜測,還不如由我原原本本地告訴你,起碼還能還原一個真相,還你師父一個清白,所以我才連夜寫下這封信(很抱歉,原來答應你的事本來是想要賴掉的)。

跑腿這門活計從春秋戰國時期開始,展到宋元逐漸壯大,分成了新派和舊派。舊派是職業跑腿人,門下弟子無論何時何地都隻能從事跑腿這一種行當,他們手藝精湛、自視甚高,最瞧不起的就是把跑腿日漸副業化的新派。諷刺的是,新派跟舊派之間並非一成不變,舉個例子,你的師爺是舊派,而到了你跟你師父這一代,卻成了新派。至於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你師父無意中提起過,你師爺後來曾極力想脫離舊派,最後他的死好像也跟這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