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仙樓的某一處隱蔽地方,蘇照軒見著國公府的馬車漸行漸遠,知道那姑娘沒再找麻煩,這才放下心來,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今晚這事一定要立馬通知君淩睿,有銀子不賺就是傻子,便迅速回了內屋,攤開紙墨筆硯短短的寫下幾行字,便飛鴿傳書連夜將信給送了出去。
中心地帶也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沒有之前的寒冷之氣,除了那城牆周圍的破敗不堪及蕭條景象,隻剩遠處的群山連綿起伏變得蒼綠,這一片,那一簌,給陡峻的山坡點綴上新的綠意,綠點邊上更是百花齊放欣欣向榮。
今日的午時三刻,主帥營帳裏,爐火已經沒有之前燒的那般旺盛,卻讓人感覺熱浪滔。
寧沐陽依舊每日準時請平安脈,隻見身著白色錦袍的君淩睿斜躺在貴妃椅的扶手上,單手執頭閉目養神,另一隻手枕在脈枕上很是愜意。
片刻後,寧沐陽收回脈枕,便聽得君淩睿淡淡的問道:
“今日如何?”
雖然隻有簡短的四個字,但寧沐陽知道這位尊貴的王爺指的何事,恭敬道:
“回稟王爺,單從脈象上看似乎體內的寒氣控製的很好,沒有之前的紊亂。”
聽到這話君淩睿沒有立刻起身,而是不緊不慢地的睜開眼睛,問道:
“那依你所見,本王的這個病後期就可以不治而愈了?連藥引和偏方都可以省了?”
他自幼為了這副受損的身體可是吃了很多的苦,在得到國手寧習連診斷後都束手無策,才開始暗地裏派人整個大陸的尋找古方藥引,不想這一找竟是十年左右的時間,為了他這副半吊子的命就讓寧沐陽死馬當活馬醫,他從沒想過眼前這個初出茅廬的太醫能有治愈好的一,他更期待的是藥引。
寧沐陽抱拳躬身,道:“非也,微臣指的是寒氣,剛開始也覺得很是費解,在這不毛之地為何王爺的寒氣能有回轉,起初以為是誤診,但是日日的複診已經證實了我之前的推斷;
發現這裏的水質苦澀,所有人都需要過濾幾遍後才敢食用,但唯獨偏偏您的體質特別適合,估計再有十半個月就能把這寒氣全部都排出體外。”
寧沐陽頓了頓,接著道:“至於王爺體內的毒,微臣亦會想方設法的為您祛除的。”
這句話對於君淩睿來講是好消息吧,雖不能把毒氣解除了,能排出寒氣亦屬不錯了。
聽著寧沐陽的解釋,君淩睿沒有任何的表情,冷淡道:“知道了,下去吧。”
寧沐陽卑謙的提著藥箱退出了營帳,他是真心希望能盡快幫王爺治好這個不治之症,也希望王爺能將他的話記在心上。
待寧沐陽走後,大帳內安靜的隻能聽見爐火的劈啪聲,突然窗外傳來一咕咕聲,一隻黑色的信鴿飛到了窗沿邊。
能用黑色信鴿隻能明事情的緊急性,君淩睿便對著吹了一聲口哨,黑色信鴿徑直飛到他的躺椅前。
黑色信鴿比白色信鴿更通靈性,裏程也比白色信鴿快上許多倍,經過訓練後黑信鴿能通過識別饒味道和口哨來執行命令。
君淩睿伸出修長的手指按住信鴿腿上的信件,拆下後仔細看了一下內容,這才端坐起身,執起筆墨紙硯寫了起來。
停筆後,看著窗外那絢麗的春色,嘴角邊多了一絲笑意,喚來那隻黑色信鴿將新寫的信紙又給塞了進去,放飛了後便整理了一下胸前的長發,傳聲道:
“夜雨。”
聽見營帳內自己主子的傳喚,夜雨立馬精神抖擻的整理了一下儀容,進賬後躬身道:“卑職在,王爺有何吩咐?”
“準備一下,本王,寧太醫,集齊五千鐵甲軍半月後起身回朝。”
回朝?半月後嗎?可他們沒收到任何傳旨消息呀?若是在沒有詔令的前提下就返回,那是會被降罪的,甚至會有被株連九族的危險。
既然王爺讓回朝了,他也不敢多問為什麼。
王爺不會拿自己寶貴的性命和寧太醫的命開玩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