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唐嬸突然陰著臉問:“怎麼著?給了你們那麼多錢,你們還嫌少?”
雲安挑了挑眉,微微牽起了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弧度,無比冰冷地問了句:“唐嬸,你可想好了?”
唐嬸早就被雲安的一個眼神嚇得魂不附體,哪還有了剛剛的氣焰,有些茫然地問:“什,什麼?”
“我可不知道你給我奶奶錢的事,所以我想讓您想好了。”
雲安調出了剛才的錄音,唐嬸的話一字不漏地全被錄了進來。
“照您剛才的說法,那不是跟買賣人口一樣嗎?唐嬸,您不怕被判刑啊?”
唐嬸一愣,下意識地放開了抓著雲安的手。
“您的錢是給了奶奶,那您找她要去我沒意見!”
雲安說完,再不理會唐嬸的目光,大步出了村子。
這裏的空氣,真讓人惡心!
七太婆還守著她的山居,冬天天氣冷,她除了往爐子裏添把火,幾乎不想多挪動一步。
她的氣色好了不少,人也精神了許多。
見到雲安,她眼底還是很愉悅的,隻不過許是察覺到了什麼,一直都不敢過分多說什麼。
這一躺來,也就到了七太婆這裏,雲安才有了些許的釋然,那個家不像家的地方,雲安真的不願意過多的踏足。
告別了七太婆,雲安很快離開了村子。
還沒進市區,柳橙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安安,你怎麼不在家呢?我有事要找你。”
雲安告知她會盡快回去,放下電話卻有了些許疑慮,柳橙很少這麼鄭重,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回去的心就變得迫切,濃濃的擔憂和不安,壓得雲安有些喘不過氣來。
好容易回到了小區門口,雲安一心隻是迫切地想趕回去,迎麵卻走過來了一個身著道袍的年輕男人。
漆黑的頭發在頭頂用檀木簪子挽了個發冠,左手拿著根拂塵,右手舉著個杆子,上麵偌大一塊白布上畫了八卦圖,還寫著“看相測命”四個大字,身上斜挎著一個縫縫補補滿是補丁的大布袋子,裏麵鼓鼓的不知道裝了些什麼東西。拋開這怪異的裝扮,雲安覺得這個小道士長得其實是很受看的。
隻不過雲安曆來見到這類人都是躲開的,因為這世道這類人都是神棍居多,真正有本事的少之又少。再說了,自己的命,沒事老拿出來給人家看做什麼?
“這位姑娘!”道士輕喚了一聲,雲安卻像沒聽見一般,大步往前走。
身後是那個道士的聲音:“這位姑娘,您近日可否遇到什麼匪夷所思的事?貧道可以幫一幫姑娘!”
雲安對此嗤之以鼻,走進一樓的防盜門時還在想,這年頭擺攤算卦的怎麼會跑到小區裏來的?保安都不管的麼?
沒想那麼多,柳橙還在樓上等著,雲安匆匆跑進電梯。
進了門,就見柳橙坐在客廳沙發上,魂不守舍的樣子,雲安本能地就察覺到了失態的嚴重性。
柳橙一見到雲安,就撲了過來,很害怕的樣子。
雲安忙扶穩了她,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橙子?坐下慢慢說。”
“安安……”
柳橙此時活脫脫像隻從鳥窩中摔下來的雛鳥,不知道怎麼回去,也不知道爸媽在哪裏,無助的眸子飄飄忽忽地轉,讓人十分心疼。
“安安,我好像……”
雲安見她那副模樣,不由有些好笑,想著逗逗她或許會讓她沒這麼害怕,遂故作驚訝地開口道:“你那個表情,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真的隻是個玩笑話,卻沒想到柳橙的表情先是一僵,繼而垂下頭去不敢看雲安,那個樣子分明就是默認了!
美眸眨了眨,再眨……雲安懵了。
柳橙是什麼樣的人她還能不清楚嗎?她要是交了男朋友肯定第一時間就拉過來炫耀了,怎麼可能一直瞞到自己懷孕了才拿來說?
可是沒有男朋友,這孩子哪來的?
看著柳橙怕得快哭了的模樣,雲安不得不鎮靜下來,試探性地問了句:“多久了?”
柳橙回憶了一下,才道:“大姨媽已經遲到了快半個月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我前段時間又是被綁架又是受涼的,嚇得內分泌失調了,可是這麼久了我就有點不放心,還以為是得了什麼病,結果去醫院一查,可什麼毛病都沒查到……”
柳橙還是哭了出來。“可是我最近嗜睡、惡心、頭暈,這不都是早期妊娠的反應嗎?”她沒法鎮定,長這麼大,她哪裏跟男生交往過?更別提“為愛鼓掌”後產生“愛的結晶”了!這簡直就是驚悚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