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大戰前的準備(2 / 3)

羌車說:“你是在說笑吧?”

王寧宇說:“我隱約覺得有一個聲音在指引著我,他讓我看到了隻有深不見底的火海才能殺死魔鬼,我非常堅信自己的選擇是十分正確的。”

羌車說:“就算你說的沒錯,那麼這個地獄的火焰要從哪裏弄來呢?”

王寧宇說:“就在這片楓樹林,埋藏在每個人的心裏。”

巴紮叫道:“啊,我好像明白了。”

其實他什麼也沒有聽懂,依舊躲在雲裏霧裏,連自己為什麼會湧出這種激情也沒有搞明白。

族長羌車將桌上的酸湯推到王寧宇的麵前,微動著胡須說道:“我和村裏的人說說看,要是他們都同意的話就隨你下山。”

王寧宇說:“有勞您了。”

他端起桌子上的碗喝得個底朝天,嘴巴上還沾了幾片菜葉。

吃完飯後,羌車在村裏給他們找了一間屋子住下。因為他誤解了王寧宇和雲中雁的關係,以為他們是小兩口子,所以沒有考慮的細致。客隨主便,王寧宇也不想給別人添麻煩,就沒有再去找族長解釋清楚。他把屋子讓給雲中雁睡,自己坐在門外的石階上,望著漆黑的夜空惆悵。

山林裏的夜晚是寒氣襲人的,一股涼風吹來,令他的眼角感到一陣疼痛,禁不住有淚流出來。隻有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他才會越發的想念過去的人和事。他們真實的活在他的腦海裏,一刻也沒有改變。他常想是什麼讓活著的人爭來鬥去,讓死了的人死不安寧。最後,他發覺這是一個無法求解的難題,每個人的人生經曆不同,考慮問題的方式就不相同,哪怕隻有那麼一點細微的差異也會造成截然不同的兩種結果。要是換成他是水無痕,是否也會有這種很強的仇恨欲,把這種仇恨神道盟的心裏轉嫁成仇恨苗族巫師以及所有的人。他知道這是個很愚蠢的問題,壞人終究是要遭到懲罰的,不管是何種原因刺激他做出了幹壞事的決定,也不能抵消他所犯下的罪。

令他覺的心痛的是人們總在絞盡腦汁設計著種種危險的遊戲,反過來傷害他們。巫師隻是這些人的代表,要是他們早早就一棍子打死千年蠱,又怎麼會有後來這些悲劇的發生。他同情白霧城人的慘死,但也憤怒他們麻木不覺的意識,即便是毀滅來臨的時候,他們也隻是自顧自的四處逃散。那種看似幸福快樂得生活,何嚐不像身處在虛幻的迷霧當中一樣,經不起太陽的照射。

木門的“咯吱”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雲中雁從屋裏走出來與他並排坐在門前的石階上。她摘掉了那個紅色的兜帽,在夜色中露出來那一頭長短不齊的黑發。她的右腿伸直到台階底下,雙手很自然的垂落在大腿上。她沒有去看王寧宇的臉,從地上摸到了一快小石子,用力的丟向前方,好像期待著這塊石子能夠重新回到她的身邊似的,一直凝聚著精神注視著黑洞洞的天空。

忽然她說道:“你的腰還疼嗎?”

王寧宇肯定的回答:“還好你下手不重,早就不疼了。話說回來,那天你為什麼不喊我幾句,上來就是一刀子,真夠叫我吃驚的。”

雲中雁說:“叫你你會跟我走嗎?”

“不會!”

她說:“那麼下次呢,當我要帶你走的話,你會跟著我嗎?”

他說:“我想會的。”

她的眼睛明晃晃的,就像水晶一樣閃著光澤,她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說:“記住你今天晚上對我說過的話,要是騙我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

王寧宇手指一顫,吸了一鼻子的涼氣。他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較勁,不就是一句話而已,犯不著扯到殺人的地步。他越加堅信,雲中雁骨子裏馬賊的劣根性已經根深蒂固,很難將它忘記。

族長羌車果真召集村裏的人到祠堂裏麵開集體會議,他把要攻打神道盟的決定大致的說了一遍,以征求大家的意見。通常情況下凡事族長決定了的事情,都會有大多半的人支持,所以反對的聲音被高呼聲壓製下來,這件事情也就算勉強躲過了。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就是要為戰鬥做好充足的準備。

羌車避開人們的注意,私底下問王寧宇,“到了現在,你該告訴我你所說的地獄之火在哪裏了吧?”

王寧宇說:“沒有什麼地獄之火,我就是要用最普通的火燒死他。”

羌車犯起了疑惑,他說:“你不是說這樣做沒有用嗎?”

“很少的話是沒有用,但是我要讓它燒得停不下來。你們多砍些油脂多的樹木,把這些木頭沉在油裏麵泡上一天,等它們吸收的差不多的時候就撈上來捆在一起,這樣大火就會持續很長時間不熄滅,等到這些火爬上房頂,連石頭都能引燃的時候,就不再是普通的火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