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雁拔除短刀,做好戰鬥的準備,說道:“白鶴城—雲中雁”
李逆用劍劃著地麵,踏著急促的步子朝前跑去。他兩腳輕點躍到空中,一道劍光灑下,將石磚擊成兩半。雲中雁交叉著兩把短刀,傾斜著身子,向後平移了一段距離。劍光再次襲來,她一翻身像蛇一樣繞過攻擊,蹬著雙腳跳到李逆的麵前。雲中雁的攻擊多半是近身的,一旦讓她靠近,那會是非常危險的。
隻見她“唰”的一下閃現到他的頭頂,用刀刺進他的肩膀。李逆掄劍向後甩去,卻撲了個空,又是一刀刺進她的小腿肌上。
“嗖~”
又不見蹤影。
他太低估了這個女人,以為不用吹灰之力就能將她擊倒,結果使自己陷入了僵局。他緊握住劍柄,閉上眼睛,用耳朵仔細的聽著周圍的吹來的風聲,一絲微弱的氣息被他抓住。他用腳踢飛了長劍,單腳借著劍刃向上連跳三下,一個黑影果真從他的身下竄過,一眨眼就失去了方向。他的速度也是極為迅速的,那把被踢飛了的長劍還沒落在地上,他就順勢用腳跟蹬飛出去,直插進一個木柱子上。
長劍搖晃了幾下,就看見一女子的脖子架在上麵。城牆下麵的人離得遠,隻望見一把劍插進了雲中雁的脖子,就都以為她死了。王寧宇卻看得清楚,隻差一分,幸得李逆的小腿受了點傷才踢偏了方向,否則她就要命喪黃泉。
雲中雁站起來後,下麵的人又是一聲驚呼。這場打鬥是越來越激烈,兩個一頂一的高手碰到一起,又都是以這種冷兵器相互較量,一時半會是很難分出勝負。除非有人痛下殺心,使出自己的殺手鐧。
先動手的是李逆。他提起長劍,在空中翻身揮舞了幾次,腳底下就突然出現一個很大的八卦劍陣,將雲中雁與他自己都盛在上麵。八卦之內,所有的事物都無聲無息,無影無形,仿佛進入了一個奇妙的空間,超脫了生死與時間的束縛。隻見幾束光芒升起,八卦就轉動起來,李逆的身形變得模糊難辨。他向前跨出一步,從身體裏麵走出72腳踏飛劍,身穿白袍的劍魂,而李逆本人卻不見影蹤。
他們各化身一道璀璨的劍光在她周圍不斷的流竄,她眼睛一亂,看見的都是忽閃忽滅,忽近忽遠的疊影。
72位劍魂並未直取她的性命,而是輕微的留下來一點小傷,或者劍刃一轉,將光射進她的眼裏,給她一個警示。
到此地步,她不得不拿出畢生本領與他搏上一搏。一朵黑色蓮印從她額頭浮出來,她便化身黑煙,難見形體。朝她刺來的長劍一時間全都失去了目標,紛紛落空。有人相互撞到一起,就掉在了地上。
雲中雁可謂如魚得水。對方的攻擊對她沒有效果,她就在八卦劍陣內隨處飄動,完全不受阻隔。她用短刀竟同時能夠殺死兩個不同方向,相隔數米遠的劍魂,好像她的身體是能夠隨時分化聚合的,又像是她的速度已經快到不用挪動腳尖,就能取人性命。
李逆完全處於一種挨打的狀態,這72個劍魂原本就是他自身分散出來的,每一個劍魂都是他的眼睛,他的手腳,真實的他,所以無論誰死去,他都會感到無比的疼痛。他的頭像炸開了似的,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折磨。於是就大吼一聲,剩下來的劍魂聚集到一起,形成了一個很大的虛影,就連他手裏的劍也瞬間變大變重。他雙手握住劍柄,將劍插進八卦的中心。耀眼的光芒向外開散。整個八卦劍陣就如同漩渦一樣逆時針朝一個方向轉動起來。
李逆說道:“見你一身妖邪之氣,一定是魔教中人。今日我就用此封魔大法,吸了你的形骸,以免日後你為禍世間。”
隨著八卦劍陣的旋轉,一股強風就刮來,揚起了漫天的黃沙,雲中雁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被吸了過去。
王寧宇見此情形大叫不好。
他飛身過去,一尊金佛罩住了雲中雁的身體,在大風之中她堅若磐石,絲毫不被移動。
李逆微眯的眼睛陡然放大,叫道:“你是什麼人,為何要壞我好事?”
“前輩殺心太重,何不網開一麵,繞她性命。”
他冷哼了一聲,破口罵道:“臭書生,我的事用不著你來管。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井水犯不著河水。再多事的話,連你一起收了。”
王寧宇兩手緊收,垂於兩側,站立如鬆,他說:“那就請吧!”
李逆睜著銅鈴大眼,跺了跺腳,整個城牆都搖晃起來,他蒼海一句:“喝!”
這一喝像草木的萌甲拆開時的聲響,震得人魂飛魄散,思想寂滅,天地間的汙濁之氣頓時蕩然無存。
王寧宇蓮花作笑,雙手從頭頂慢慢張開,從身後綻放出一千條慈悲手。一朵出水蓮花懸於他的腳底,清而不妖。他柔聲細語的說道:“世人皆有罪,尚罪不至死。你得天地玄機,八卦伏魔妙法,理應引渡世人脫離苦海。執此一念殺機,遮你心眼,迷你心竅,在明鏡台前你又怎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