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屬東印度的府在爪哇島的雅加達,而最好的醫院自然也在雅加達,當荷屬東印度政府向明國使團出邀請,請求大明皇帝去雅加達接受最好最先進的治療的時候,已經取出子彈、保住了一條命的朱清嚴臉色蒼白,隻是淡淡地對荷蘭使者:“不必了,多謝貴國的好意,我認為目前還是盡快緝拿凶手。 Ww WCOM”
“是是是,這是自然,不過……”荷蘭使者還要再,卻見明皇臉色一沉,不由得住了口。
朱清嚴看似有氣無力地揮揮手,鍾文貞會意,對荷蘭使者道:“對不起,吾皇需要休息,我送先生出去。”
荷蘭使者長歎一聲,他知道這是明皇想將事情鬧大了,南海艦隊的軍艦已經出現在了加裏曼丹島的海域附近,戰爭的陰霾是如此濃重,雖然荷蘭國內認為參照明國之前的窩囊勁,這回隻是虛張聲勢。但荷屬東印度當局感受到的壓力是空前的,雖然大明海軍沒有航母,戰列艦也期服役了十幾年還不封存退役,但毫無疑問的是,隻要大明想打,荷屬東印度是沒有還手之力的。
送走荷蘭使者,鍾文貞轉回房間,安藤千惠低著頭,仔細地給男人擦著汗,朱清嚴溫柔地握住她的手,兩人含情脈脈地對視。鍾文貞受不了這種氛圍,輕咳一聲,這讓她想起了黎尚武,蒙古光複之後,由於黎尚武是誌願入蒙的軍事教官,由大尉晉銜少校,已經從連長升為了副營長,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前途似錦。
過了一會兒,朱清嚴也覺得房間裏的氣氛比較曖昧了,鬆開安藤千惠的手,鍾文貞道:“南海艦隊是來接應陛下的,順便最大限度將我們的同胞接應上船,陛下,你的傷口有可能惡化,跟隨艦隊走吧。”
朱清嚴淡淡道:“我不走!”
鍾文貞急了,還想再勸,朱清嚴又道:“這麼,內閣不想打了?為什麼,為什麼不想打?”
鍾文貞默然,朱清嚴貌似自言自語道:“我也能想象出來,無非是兩個原因,一是英國勢力在南洋很大,大明和英國關係不錯,沒必要因為幾個平頭百姓的死活得罪勢頭正盛的大英帝國;二嘛,就要日本了,日本政變,犬養毅死了,軍政府上台,明日戰爭一觸即,大明和日本都在往關外邊境調兵,和荷蘭人打,不是一時半刻可以分出結果,這口氣不忍不行。”
“陛下,你能理解就好,我們……”
朱清嚴閉上眼睛,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我不走,我就在這裏,興許再遭遇一次意外,子彈打在了我的心髒、喉嚨、太陽穴,那樣我就死了,嘿嘿,你這麼一來,大明還會忍氣吞聲嗎?”
鍾文貞差點嚇死,沒錯,皇帝現在是受傷,所以有轉圜餘地,若是大明皇帝死在了南洋,還是死在了暴徒手中,不用,明帝國內閣就是有再多的反戰聲音,也將不值一提,大明和荷蘭都將別無選擇。朱清嚴看樣子不是在開玩笑,這回語氣已經變了,變得極度悲傷:“我這個人很怕死,但到了這片土地上,看到的一切都讓我很愧疚,海外的遊子沒有忘卻自己的故國,而大明又回報給了他們什麼?在他們受到傷害的時候,我們這些肉食者冷眼旁觀,隻因為利益和壓力就隻能冷眼旁觀!我們不僅冷血,還是間接害死他們的劊子手,是屠夫!”
安藤千惠又握緊了他的手,朱清嚴盡力平複自己的心情,最後出了自己的決定:“文貞,致電國內,告知洪如一,就我這個皇帝一直呆在南洋,隻要屠華暴亂不平息,隻要大明政府不為我這個皇帝受的傷做主,我就不走!另外,我不敢保證我是不是會死在這裏,不過,這時候如果我死了,才是最好的結果。”
北京國會大樓,接到電報的一瞬間,洪崇烈已經有了不祥地預感,果然,電報的內容讓他半回不了神,皇帝竟然不願意離開南洋?而鍾文貞在電報裏的很明白,皇帝這是決心將命留在南洋了,如果再不展開有力的行動,明荷之間爆戰爭隻是遲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