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澤謙吉一臉無辜地樣子看在顧維鈞以及其他人眼裏,有的止不住暗罵:你們日本人是什麼東西全世界都清楚,你們這群畜生,又有什麼不敢幹的!
顧維鈞冷冷道:“調查不調查自有後論,現在我隻問你,日本當局能否保證此事不再生?對於那些受害者的家屬,能不能及時予以賠償?”
芳澤謙吉嘿然道:“顧君,你別晃點我,這根本就是一碼事,我們的軍隊就沒做這種事,為什麼要保證?又憑什麼要賠償?貴國不能無理取鬧啊!”
就這樣,雙方你來我往,唇槍舌劍,有幾次都差點在桌上打起來,好在英法等國的調解人員並不是幹看著,好歹地給拉開了。第一的談判就此不歡而散,顧維鈞回到日屬朝鮮方麵給安排的房間,越想越是鬱悶,如果明帝國足夠強大,在國際上的話語權足夠份量,何必在這裏和日本糾纏不清,直接打過去不就行了?
“唉,沒有強大的實力做後盾,我們這些外交官就得遭人白眼,受人冷遇,這都是不強大惹的禍!”
翌日,談判繼續,但依舊磕磕絆絆,盡管犬養毅指示芳澤謙吉退讓了一些,但明方依舊不滿意,這一的談判以芳澤謙吉摔杯而去告終。
談判終於陷入僵局,消息傳回各自國內,朱清嚴手中攥著報告,眉頭堆著愁雲,問陳卓道:“子揚,這問題的關鍵到底卡在了哪裏?”
“主要是雙方就承認不承認始終達不成一致意見,日方已經隱晦地表達了願意賠償的意思,但拒絕正式承認旅順口慘案,這方麵內閣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為什麼?”朱清嚴很傻氣地問了一句。
陳卓嚴肅道:“你想啊,陛下,如果日本隻是賠償,不公開承認事實,那大明國內的洶洶輿論怎麼平息?那些遊行示威的學生、工人、農民能願意嗎?”
朱清嚴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在遼寧廳來回踱步,眉頭不展道:“這可怎麼是好?現在不適宜與日本開戰,如果不能壓下旅順口慘案的風波,日後帝國政府還有什麼威信可言?內閣就沒什麼好法子?”
“本來陳紹寬將軍要去長山列島跑一圈,再打幾炮彈,這事就可以大差不差的糊弄過去了,可惜……”陳卓苦笑,“可惜,日本要談判,就等於將事情明朗化了,如果不談,就代表大明非得打這一仗不可,既然不想打,就得老老實實地坐下來談。問題在於,談崩了,局麵就不會像一開始那樣容易混淆視聽,這回的關鍵也就落在了日本承認旅順口慘案與否的問題上!”
“有沒有折衷的方法?”
“內閣也沒想到會鬧成這個樣子,這不是普通手段可以解決的,在傳出明日談判的風聲之後,遊行示威的風波已經漸漸降溫,若是一個處理失當,那就前功盡棄了。洪輔已經接連開了好幾次高層會議,解決方法提出了不少,但都風險很大,不能采用。”
“噢,都有哪些方法?”朱清嚴來了興趣。
“譬如讓日本將淩源和葫蘆島還回來,就放棄這個承認問題,但這不啻於讓日本承認旅順口慘案的真實性,就連賠償,日本方麵的要求也是私下裏進行,根本不願意擺到台麵上,遑論割地了!”
朱清嚴這下也抓瞎了,頭腦裏一片漿糊,他真的很想像那些不切實際的穿越主角那樣,開著主角光環,對手都是豬,提個十萬勁旅,躍馬東京!
問題是,現在是日本人勉強服了軟,真的再得寸進尺,免不得爆戰爭,這是最讓人頭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