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嚴不解道:“從第一次世界大戰至今,日本占據東三省已經過十年,為什麼不修建大型港口?”
陳卓笑道:“這就屬於日本內閣的問題了,陛下應該清楚,日本相更迭頻繁,而大型港口的主要修繕費用理應算到海軍的軍費開支頭上,而且不是一兩年就能完成的。有的相支持,有的相不支持,我記得日本海軍出身的相田中義一就有過在錦州修建大型軍港的書麵計劃,目標就是吞吐量過萬噸,日後還會再三擴建,可惜田中義一失去了昭和皇的信任,被免去了相職務,若槻禮次郎重組內閣之後,這條野心勃勃的軍事計劃就被雪藏了,估計日本也不想過度刺激大明。”
“嗯,你分析得有道理,明日之間本來有著相同的曆史文化,兩國的友誼源遠流長,然而到了近代,由於日本軍國主義分子的狼子野心,這種脆弱的友誼終於破裂了。”朱清嚴感慨地,“日本能成為世界列強可以是奇跡中的奇跡,但大明也不是麵團,擁有三十二個行省(包括外蒙古和東三省),兩個自治區(唐努烏梁海、藏南),兩個直轄市(北京,上海),地大物博,人口眾多,想一口鯨吞難免不被噎死,況且我大明軍隊也在向著西方學習,這不是剛剛改革了軍事編製嗎?”
陳卓應和地點點頭,朱清嚴又道:“我還是擔心局麵控製不住,子揚,你下去後多多留意京城的情況,和洪輔打個招呼,隨時向我彙報。”
送走陳卓,朱清嚴又了好長時間的呆,然後對鍾文貞道:“你,帝國政府是不是太軟弱了?”
鍾文貞不好就這件事表意見,畢竟那樣會得罪內閣,便和稀泥道:“陛下,這談不上軟弱與否,畢竟要大局為重,真的和日本開戰,以目前大明的國力,勝算並不是多高,加之東北淪陷十餘年,民眾頗多非議,操之過急反而會導致負麵影響。”
“你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算了,讓我再想想吧。”朱清嚴再沒有了輕鬆愉悅地心情,更別提調戲自己的女侍衛長了,緊鎖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出意外的是,在《皇家日報》行旅順口慘案之後,大明全國沸騰,剛開始還隻是學生鬧罷課,後來工人也在感染下鬧起了罷工,農民雖然遲鈍,最終也加入了抗議帝國內閣政府不作為的隊伍中。起初雖然各個階層都參與了進來,但大多是北京及其相鄰的一些城市,後來星火燎原,迅波及全國。
不單單是遊行示威,還有的不法分子渾水摸魚,擾亂社會秩序,雖然被憲兵部隊和警察部隊毫不留情地鎮壓下去,但長此以往,必定導致正常社會的秩序紊亂,從而動搖帝國根基。內閣政府不敢猶豫,輔洪崇烈立即召開新聞布會,向世界宣布,也是向日本政府宣布,大明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如果日本政府再不停止這種對文明世界的踐踏惡行,予以無辜受害的大明子民補償,大明將強烈譴責這一行為,抗議日本政府的暴虐行徑,而且會采取一切正當措施,保護同胞的合法權益!
日本當局迅予以回應,宣稱旅順口慘案絕無此事,肯定是明國憑空杜撰,借以汙蔑大日本帝國,挑撥明日關係!有意思的是,就在日本當局回應大明方麵的強烈譴責之後不久,內閣總理大臣,即日本第二十八任相若槻禮次郎在各方壓力下被迫辭職,宣告下野。
奉命組閣的犬養毅上台之後,日本當局的態度出現了明顯轉變,雖然態度依舊強硬,但對於旅順口慘案的事實還是在側麵模模糊糊地承認了。此後不久,犬養毅便通過美國當局照會明國政府,表露出了願意談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