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人形物體咧著嘴，緩緩朝車體靠近！
“站住！你不要過來！”
凱琳蒙著眼睛，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
鍾敏凱似乎認出來了，急忙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徑直朝不明人形物走了過去。
“啪！”
鍾敏凱立正敬禮。
“局長！”
張東宇披頭散發，懷裏還揣著半瓶二鍋頭，笑哈哈的。
“天哪！局長您......您怎麼成這樣子了啊？”
張東宇搖了搖頭。
“人生在世，為誰而活？”
鍾敏凱仿佛一下子明白過來了，轉身偷偷抹眼淚！
凱琳則是無比震驚！
眼見這個人居然特馬是張東宇！？開什麼國際玩笑！
堂堂地級市公安局局長，沒想到今日竟然如此地落魄！
是什麼讓他蓬頭垢麵？是什麼讓他失魂落魄？是愛，是錢，還是夢想？
來來來，跟我一起讀拚音：累（lei） ！非常好，再來一遍，lei......對對對，念得不錯 lei de shen xin ju pi ！
身心俱疲，就是那種累得躺在地上，都懶得翻動身體的感覺！
累得不想呼吸、不想動彈，隻想靜靜地依靠在冰冷的墓碑上，回憶往事......
“張局！”
凱琳上前，緊緊地抱住張東宇，痛哭流涕。
剛才打過電話確認過了，張東宇一連請了半年的病假！
“局長！你怎麼能這麼作踐自己的身體哪？再說了，子冉已逝，節哀吧！”
“不！”
張東宇一把推開她，走到李子冉墓碑跟前，情緒激動。
“老兵不死！隻會凋零！”
“那還不是一個意思嗎？”
“那怎麼能是一個意思呢？”
“局長！你要尊重客觀事實！李博士他就是犧牲了！
犧牲的時候，連一塊完整的骨架都沒留下！就像那天下午的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凱琳彎腰摘了一朵菊花，走到李子冉墓碑跟前，連鞠三躬。
“李叔，請你原諒我一直都沒有來看您！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敢！
不敢看您的音容笑貌，不敢看您的眼睛，我怕自己真的受不了！
您在那邊還好吧？過的怎麼樣？不愛搭理人的臭脾氣改好了嗎？文英姐姐她還嫌棄你嗎？”
“文英？不不不！”
張東宇像受了什麼刺激似的，連連搖頭。
“文英是絕不會拋棄我的！說她跟李子冉花好月圓，騙誰聽呢？！我們之前已經說好了，等戰鬥結束後就正式交往！
我就不信，文英說話怎麼會不算數呢？”
張東宇講得老淚縱橫。
鍾敏凱聽得心如刀絞。
“局長，你們當時是什麼情況啊？”
“來來來，你過來，聽我慢慢給你道來！”
張東宇聲情並茂，口若懸河。
時而眉飛色舞，時而鬱鬱寡歡，時而歡呼雀躍像個小孩，時而又像霜打了的柿子，蔫頭拔氣。
凱琳扶著下巴，坐在張東宇旁邊，聽得很是出神。
“啊！局長，想不到你和李叔還有這麼一段悲情往事哪！文英姐姐命可真好！”
凱琳滿臉羨慕。
“當年為了紀念她，東三環北路就以文英的名字命名的！”
“文英路？”
凱琳仔細回憶了一會兒。
“哦！我想起來了，當時那個王昌明的外甥女婿宋誌強，逃跑的時候，就是在文英路上被聶隊開槍擊傷的！”
“宋誌強？”
張東宇皺了一下眉頭。
“你說的是一直住在一院的那個植物人？”
凱琳點點頭。
“沒錯！”
聽到宋誌強這三個字，鍾敏凱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一年前那個燈黑風高的晚上。
鍾敏凱戴著黑頭套，藏匿在宋誌強駕駛室的上麵。
宋誌強拿到貨，像往常一樣，啟動發車，出了工廠大門，直奔港務區。
就在他哼著小調，盤算著把貨送到指定地點後，馬上就能獲得一筆不菲的收入的時候，一把冰涼的、白晃晃的匕首頂在了脖子上。
“大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千萬別用勁兒！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隻求你能饒我條性命！”
“車廂裏裝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