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逸盤膝坐到樹蔭下恢複靈力。
陳玄靈想了想,走了過去,“給。”
寧逸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他接過丹瓶,打開聞了聞。
“好丹,我師尊的手筆。”
怎麼坤峰的人,一個兩個都是馬屁精選手啊。
白師弟馬屁拍得直白,寧逸的馬屁拍得婉轉。
陳玄靈笑著點頭,“是,這丹是白師弟給的,說是你師尊賜的。”
寧逸有些疑惑,師尊雖然關心門下弟子,可也不讚成母雞護小雞似的養法,總鼓勵弟子們多經曆些風雨,年輕時受過的傷,都是年老後給後輩弟子展示的徽章,像這種賜丹的行為基本是不會有的。
要丹藥,可以啊,坤峰藥園有靈藥,自己煉製,煉製得出就用,煉製出了什麼品質的,就用什麼品質的。
寧逸:“白師弟是我們坤峰的弟子?”
嗯???
陳玄靈滿頭問號啊,“他不是左溪尊者最小的親傳弟子,你的親師弟嗎?”
這一回輪到寧逸錯愕了,他神情古怪,“未曾聽師尊提起過。”
不對啊,按照左溪尊者對白師弟的關照程度,要說不是親傳弟子,她都不信。
再說了他們還是親戚呢!
等等。
親戚。
怕不是私生子一類的親戚吧!
這就很說得通了,不是親傳弟子卻勝似親傳弟子,不溺愛弟子,卻可以溺愛兒子啊!
陳玄靈小聲嘀咕,“可為什麼姓白不姓玄呢?”
她念叨出聲,才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哎,真是笨啊。
白右岸。
玄左溪。
這兩個名字放在一起看,超像同係列的好麼。
是了,有私生子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不想讓白師弟姓玄也說得通,而且名字裏一個左一個右,一個溪一個岸,不正是隱晦地向世人宣布他們的關係麼。
這便是陳玄靈能想到的最可能的情況了。
她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堂堂一個元嬰尊者會那麼無聊,改了麵容,壓製了修為,跑到上爻鎮去買小人兒書,還被她撞了個正著。
寧逸看她麵色古怪,關心地問:“怎麼了?”
陳玄靈連連擺手,“沒什麼。”怎麼好跟做徒弟的說師尊的八卦呢,她打哈哈道,“不打擾你了,你趕緊吃丹藥,抓緊休息。”
做人私生子肯定不好受。
平常真是關心白師弟關心得太少了。
她拿起令牌給左溪尊者發了條消息,“有沒有空,一起吃晚飯吧。”
她左等右等都沒等到白師弟的回複。
認識這麼久了,白師弟回消息不說是秒回吧,基本上幾分鍾內是必回的,除了白師弟將令牌調成靜音的那天,從沒讓她等這麼久過。
難道沒看見?
她又給左溪尊者發了條消息,“你上次不是說我做的辣椒醬好吃麼,我再拿點給你啊。”
左溪尊者掃了一眼令牌,看到是陳玄靈的消息,他伸出手,又縮了回來。
他給自己斟了杯酒,仰頭喝盡,忽地抓起令牌看了消息,他閉上了眼睛,手肘靠在膝蓋上,手自然垂下,令牌就在他指尖來回晃蕩。
又自斟自飲一杯,他將令牌往身後一拋,令牌擦著地麵滑到了博古架下,撞到牆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