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溪尊者微微低頭,捂住了半張臉。
這丫頭膽子真大,真是誰都敢罵,誰都敢惹。
千禧宗一脈相承的修養就是“你不惹我,我都要弄你,你惹到我,我更要弄你”,這位元嬰尊者聽到陳玄靈的話,臉立時就垮了下來。
“你這是在說本尊沒度量咯?”
“當然不是了!我這幾天跟千禧宗的師兄師姐們也多有接觸,師兄師姐們的風采乃同輩最佳,能夠教出這般弟子的自然不是普通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真叫晚輩開了眼界。”
誇一群死人嘛,陳玄靈絲毫不覺得良心痛。
君不見,再爛的人,葬禮上的悼詞也全是好詞兒,可以的,陳玄靈毫無負擔。
千禧宗元嬰尊者就像是三伏天吃了口冰似的,被陳玄靈誇到癢癢處,再大的火都煙消雲散了。
隻是掌門真人和左溪尊者憋笑憋得辛苦。
陳玄靈那話表麵上是誇人,可見過千禧宗弟子德行的,誰也不會覺得那是在誇,妥妥的是在諷刺好麼?
就那群腦子腦子裏缺了一架鋼琴的選手,成天想著從商家手裏貪點小便宜,有何風采可言?
偏偏千禧宗尊者對自家門人沒有個清晰認識,把諷刺的話真當成誇獎來聽了。
“算你有見識,我就不與你計較了,還不快把茶送過來。”
陳玄靈端著茶盤過去,放下茶杯,又去給掌門真人送了茶,卻拿著托盤站在旁邊,並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左溪尊者有些著急,千禧宗那老不修發起脾氣來,不敢炮灰掉掌門,還不敢炮灰掉她麼,丫頭真是胡來,偏偏他現在身份不同,不可有出格的言論,憋得很是惱火。
陳玄靈被左溪尊者看得不自在,往掌門真人身後又躲了躲。
左溪尊者:“……”
掌門真人喝了口茶,開了口,“千禧宗弟子不幸隕落,我深感遺憾。”
“遺憾?遺憾就能抵得過我門下那麼多徒子徒孫的性命了?你要知道,我們可損失了一個金丹真人。”
“這個我自然知道,不論誰家,損失這麼多精英弟子,都會心痛,是以這一回進入隕石空間的名額,我會預留三個出來給貴宗弟子,雅正尊者你看這樣可好?”
雅正尊者冷哼一聲,“你倒是想得好,拿三個不痛不癢的名額出來打發人,誰知道進去的人能不能活著回來,誰又能保證活著回來的人能帶回好東西?”
太貪心了吧。
掌門真人、左溪尊者和陳玄靈同時感慨。
掌門真人麵上絲毫不顯生氣,“三個名額已是不少了,我們已經探查清楚了,這個隕石空間頂多同時進入三百人,這三百個名額卻有二十幾個門派爭奪,您想想啊,一個門派能得幾個?”
雅正尊者根本聽不進掌門真人的話,“不是名額的事!培養一個弟子得耗費多少資源,我們一下子損失了那麼多精英弟子……”他拖長了話音。
咋的,你還想讓我們玄爻派補給你修煉資源不成。
掌門真人都要被氣笑了,他還真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元嬰尊者。
他私心以為,要不是這人實力夠強,搞不好早就被看不慣他的人打死了。
陳玄靈一撫掌,道:“尊者說的是。培養一個弟子多不容易啊,得花費多少資源啊,那魔尊江涁說殺就殺,當我們仙門的人都是軟柿子不成!前輩,您可一定要代表我們廣大弱勢的小修煉者向江涁討個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