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宗師姐伸長了脖子去吹那盞燈,那盞燈巋然不動,也沒有絲毫亮起的意思。
難道是太遠了,燈上的感風法陣感應不到?
很有可能!
千禧宗師姐敲了敲隔扇,“現在沒人,你們打開門,跟我一起吹氣。廁所陰氣本來就重,大晚上的,再沒有燈,萬一來個啥東西,我們也沒辦法解決。”
燈忽然亮了。
剛才沒亮是因為角度問題嗎?
等了一會兒,燈滅了之後,千禧宗師姐歪著腦袋,從另一個角度去吹那盞燈。
呼,呼。
燈並沒有亮。
千禧宗師姐有些泄氣,她餓了一天,也蹲了一天,腦袋暈暈的,手虛撐在隔扇上休息。
千禧宗百合妹和千禧宗小師妹思來想去,深覺師姐先前的話有理,與自個兒的羞恥心戰鬥半晌後,還是打開了隔扇門,嘟著嘴朝燈吹氣。
呼呼,呼呼。
燈仍然沒有亮。
“我感覺要死這兒了。”
燈亮了。
千禧宗師姐脊背一僵,想到個不太妙的可能。
這燈不是感風的,而是感聲的。
燈滅之後,千禧宗師姐試著拍了拍掌,燈瞬間亮起。
心好累,好不想說話。
林碧桃站在陳玄靈身邊,遙望竹林深處時而亮起時而熄滅的光,麵露疑惑。
“她們在幹什麼?”
“大概在為……蹲坑鼓掌吧。”
是的,她們相當厲害了。
別人都是為愛鼓掌,她們是為蹲坑鼓掌。
出了小店,墨子萱關好了門,陳玄靈才吩咐她:“通知巡夜的弟子,過了子時去給千禧宗那三個大寶貝送紙,別真把人玩兒殘了。”
墨子萱全程懵圈臉,她根本不曉得自家老大做了何等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隻是記下了任務,轉頭發給巡夜的弟子。
巡了一天街,兩條腿肌肉緊繃,腰腹酸痛,回到居所,陳玄靈往床上一躺就不想動了。
手感好像不太對。
她來回摸了摸床單,翻身坐了起來,點燃氣死風燈,這才發現身下的床單不是她的。
今天她從訓誨穀出來,直接就去了勤事殿領任務,根本沒有回居所整理床鋪,現在不僅床鋪鋪好了,就連溫水瓶裏也裝滿了水。
哪兒來的田螺姑娘啊!
小白?
“看在你這麼討好我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你準備跟我計較什麼?”
噫!!!
陳玄靈嚇了一大跳。
左溪尊者用襻膊係著衣袖,兩手提著水桶走了進來,桶裏還騰騰冒著熱氣,顯然是剛燒好的水。
陳玄靈上前去接水桶,卻被左溪尊者讓開了。
她笑著說:“這事兒吧,就是小孩子沒娘,說來話長了。”
左溪尊者看她一眼,“你慢慢說,我時間多。”
……emmmm……
陳玄靈拍拍他,“水桶別放這兒,盥洗室在旁邊。”
左溪尊者提了桶就走,嘴裏還說:“別打岔。”
陳玄靈低笑一聲,慢慢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講了,當然了,她略過了江涁那廝。
左溪尊者一邊聽,一邊用熱水幫陳玄靈刷浴盆。
好長一段時間沒用過了,得好好刷,刷三遍。
等他刷滿意了,往裏倒進了水,陳玄靈也講完了。
“你缺錢了?”
大兄弟,你很會抓重點啊。
陳玄靈搖頭,“還好吧,我這不是在做任務賺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