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什麼時間了?”白毅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旁邊緊張兮兮的陸宇問道。
“啊?”陸宇顯然沒什麼準備,被白毅這突然的一問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回答道:“現在是下午三點十三分。”
白毅點了點頭,招呼著陸宇繼續向三樓的房間走去。到了門前,白毅示意陸宇先停下,自己則是把耳朵貼在了門上。
房間裏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白毅輕輕的握住了門把手,慢慢的一轉。一聲輕微的響動,門被白毅推開了。
緊張的心跳聲,均勻的呼吸聲,在靜的詭譎的氣氛下,牽動著兩個人緊繃的神經。太陽不知什麼時候已躲入薄薄的雲層,成為一片越來越淡的亮光。
兩個人一左一右的走進了三樓的房間之中。因為沒有電力,所以屋子裏顯得有些灰暗。
白毅讓陸宇先在周圍警戒,自己看著眼前這個比較寬闊的客廳。客廳中顯得有些雜亂,看情形是經曆過一場激烈的戰鬥。電視機依然懸掛在牆壁上,隻是屏幕上多出了許多的裂痕,沙發上還殘留著一些黑紅色的血液,這讓看到這一幕的白毅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靜,無比的安靜,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一樣,沒有任何東西出現。對於白毅和陸宇來說,這樣的情形另二人感到相當的壓抑。
如果這個時候跳出兩隻張牙舞爪的喪屍來,說不定兩個人還覺得好一些,就是這種沉悶而又壓抑的氣氛,才最折磨人的精神。
“等等。”白毅叫住了正在向臥室門口走過去的陸宇,表情凝重的說道。剛剛似乎有什麼聲音從臥室裏傳了出來,但又感覺有些模糊。
陸宇點了點頭,腳步停在了臥室的門外,顫抖的用左手摸了摸自己不長的頭發,來掩飾心中的緊張。
白毅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走到了臥室的門前,看了一眼身旁的陸宇,舉起左手,猛地向下一落。
陸宇瞬間就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了,隻見陸宇右腿一用力,砰的一聲巨響,踹在了緊閉的臥室房門上。
“唉臥槽!”陸宇抱著自己的右腳跌倒在地上,表情痛苦的指著完好無損的臥室房門,卻沒在說出什麼,看樣子,應該是受了輕傷。
“什麼情況?”白毅愣了愣,看了看陸宇,又看了看臥室的房門,有點發懵。
過了好一會兒,陸宇才哆哆嗦嗦的對白毅說道:“一樓二樓的房門,都是向裏開的,所以我一腳下去,基本都能踢開。而這扇門,好像是向外開的,唉喲~真特麼疼。”
白毅聽了陸宇的話,卻是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雖然是自己兩人被周圍的環境影響了判斷力,但不得不承認這陸宇還真是有趣的很。
“咳咳”陸宇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隨即沒好氣的說道:“你還笑呢,趕緊把這破門打開,我現在是傷員,靠你自己了,白大將軍。”
白毅挑了挑眉,微微一笑,隨後用手握住了門把手輕輕一扭,哢噠一聲,房門應聲而開。
然而,就在房門打開的這一刻,兩人卻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陸宇更是驚駭得眼睛睜得像核桃似的。白毅隻覺得身子霎那間涼了一大截,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怎麼表達。
一個身材姣好的女人,胸口心髒的部位插著一把水果刀,本應該鮮紅的血液已經幹枯變黑。女人的旁邊則趴著一個六七歲的男孩,男孩的腦袋像是被什麼砸過一樣,隻有一半的腦袋是完好的。嘴裏還咬著一大塊已經開始腐爛的腸子。從男孩腦袋裏流出來的黑色液體沾滿了臥室的地板。男孩的麵前躺著一個中年男子,腹部已經被完全抓爛,腦袋已經完全被砸碎了。男人身旁的地板上,一個玻璃製的鋼琴擺件靜靜的躺在那裏。上麵依稀可以看到沾著一些黑色的液體。
微微的皺了下眉,白毅歎了一口氣,關上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能行嗎?”看著地上滿臉麻木的陸宇,白毅輕輕的問道。
陸宇點了點頭,慢慢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跟在白毅的身後走出了三樓的房間。
在二樓找了一個比較幹淨的房間,兩個人相對而坐。白毅從床下翻出兩瓶瓶裝的可樂,扔給陸宇一瓶,自己打開一瓶喝了一口。
兩個人就這麼一直坐著,誰也沒有說話,剛才的情景還在腦海裏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