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老爺子家呆不下去,如坐針氈一般,可是出了門又不知道能到哪兒去,百無聊賴地在街頭走了兩圈兒,最後直奔我的鋪子,這一趟跟著瘋子也不知道去哪兒,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雖說我這小鋪子半死不活的,心裏還是放不下,幹脆來看看,誰知道到了鋪子門口,發現大門緊閉。
夥計不在?我準備開門,正碰上隔壁鋪子的老板買東西回來,見我來了便搭了兩句話,直笑道:“我還以為你這鋪子不幹了呢,兩天都沒開門。”
兩天沒開門?我愣了一下,就和隔壁的老板攀談起來,“兩天沒開門了?”
聽隔壁的老板說,這兩天都沒看到我這鋪子開門,夥計也沒露頭,我心說該不會瘦張這孫子真不想幹了,直接卷鋪蓋走了?可是等我開門一看,鋪子裏的東西都還在,後麵瘦張那房間裏麵行李衣服也都原封不動地擺著,櫃台上還倒著杯茶,旁邊放著一盤瓜子,吃了點兒,瓜子殼兒還在旁邊。
我仿佛能看到一個普通的下午,夥計瘦張坐在櫃台旁邊吃著瓜子,然後突然被人叫走了,他匆匆關上了店門,之後沒有再回來過。
兩天沒開門,除非他是不想幹了,要麼就是碰上了特殊情況,不然的話,這小子還從來沒給我惹出來過這種事兒。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瘦張的電話,其實就在撥號的時候,我就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手機鈴聲從後麵的房間裏響了起來,他的山寨機還連著電源,我看了一眼,上麵顯示了十幾個未接來電,時間最早的是在兩天前,他整整兩天沒碰過手機。
現在這時代,說一個人兩天不上班我能理解,說一個人兩天不玩手機,這個實在不能相信,我懷疑瘦張可能是碰到什麼事兒了。
報警肯定是來不及了,我打算見到唐克之後,讓他想辦法和堂口裏的人聯係,看看能不能給我找到瘦張。
這樣決定之後,手機響了,是瘋子打來的電話,他問了我的位置之後說來接我,然後就掛了電話,聽起來,電話那邊瘋子的聲音有點兒焦急。
媽的。
這個也著急那個也著急,好像所有事兒都堆在一起了似的,我被這些事兒弄得如坐針氈,在房間裏麵來回踱步,差不多十分鍾左右,門外響起了一聲汽車喇叭聲,我出了門,就看到一輛車停在門口。
瘋子坐在車上,我剛打開副駕的門,看到了副駕位置上的陽萊……行,我坐後麵去。
車上就我們兩個人,瘋子看起來有點兒神秘兮兮的,我坐在後座望著窗外,警惕道:“你該不會是先把我送去估價吧?”
“那你想多了,”瘋子從後視鏡裏看了我一眼,雖然他的神態故作輕鬆,好像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眼神和我當初剛認識他的時候截然不同,經曆了這麼多事情,就算想天真也天真不起來,瘋子望著我道:“你知道蛇老漢吧?”
要不是瘋子說起來,我基本不會想到這個人,但是他一說起來之後,我立馬渾身雞皮疙瘩,當初蛇老漢給我解蠱的事兒到現在我還記得特別清楚,包括其中的細節,當時解了蠱之後我做了好幾天噩夢,夢裏都是蛇。
瘋子要帶我去找蛇老漢,他沒見過龍鼑,隻是聽說出問題了,但是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瘋子是懷疑龍鼑被人掉包了,反正不管怎樣,我們要先去看看,瘋子說這次路上危險,如果有龍鼑的蠱涎,會對我們有很大的幫助。
距離我上次來見蛇老漢,其實也就是不到一個禮拜的事情,所以還記得他家的路線,瘋子開車的技術和唐克有一拚,沒一會兒就到了上次我們來的地方。
上次還是白天來,就已經夠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了,這次是夜訪,感覺相當的酸爽。
整棟樓都是黑黝黝的,就像矗立在黑暗之中的怪獸。